容晏視線挪到她臉上:“聽聞南楚之人不是擅醫,便是慣會用毒,不知阮道友會什麼?”
這話已經是在打探個人私密了,是極為失禮行為,但方如棠和葉方旬並無阻攔容晏之意,甚至將目光放在了喬紓禾臉上,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喬紓禾亦是坦然,這種時候,若是遮掩反而會引來更多的猜忌,她指尖轉出一隻青蟲笑笑:“其實我更擅蠱,道友們想知道什麼?大可直接問出來,不必遮遮掩掩。”
容晏扯了扯唇角,哪裏能聽不出裏頭的不悅之意,跳下珊瑚礁,拍了拍衣袖:“沒什麼,是我失禮了。”
這人不是二師姐,二師姐說話從不會這麼直白,她隻會將人繞暈。
葉方旬亦收起佩劍,神色恢複了先前的淡然:“我們還有要事,道友若是無事,我們便在此處分開吧。”
話說此次之事眾人目標相同,怕是這幾人有別的事情不想讓自己知曉,喬紓禾也識相,與幾人告別了。
待分開不久,喬紓禾一拍腦袋,他們怎麼知道自己與那股鮮魚對上,且如此及時地出現呢?
不會是一直暗中觀察著自己吧?
喬紓禾仔細回憶了下,並未有太多與先前相似的舉動,一時放下心來。
如此關頭,還是要查清那股鮮魚是如何染上魔煞之氣才是。
東海深淵情況複雜,水中的水壓極大,比一般的水要大上些許,即使是服了避水丹,喬紓禾行了一會兒便有些吃不消。
她修過體,且在《雷骨心經》上頗有感悟。
自己尚且如此,也不知旁人要如何了。
罷了,此時亦聯係不上其餘人等,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遠在萬裏以外的昆侖宗無情崖。
久閉的洞府門前撤開了禁製,仍是冰寒無比。
昆侖宗掌門天機聖君緩緩踱步朝內行入,神機聖君仍盤腿坐於高台,閉著雙目。
“無事不登三寶殿,師兄可是有事?”
“她去了東海深淵,你不擔心?”天機聖君找了一處幹淨之地盤腿坐下,隨意問道。
“擔心又如何,不擔心又如何?”神機聖君睜開雙眼,目光淡然無比“我等修煉到這般境界,須知幹預他人因果,乃是大忌。”
天機聖君淡淡一笑:“你等了百餘年,不就是在等她麼?”
神機聖君眸色深沉,手中一轉,兩杯靈茶出現,一杯拋向對方,另一杯則細細摩挲在手中,一飲而盡。
“她雖稀缺,但並非唯一,我百年前便派人去尋,如此,應當會有些收獲吧。”
天機聖君不言語,托腮沉思半晌,“敘白那孩子尋了近百年都未找到,師弟何必舍近求遠。”
神機聖君不說話了,看了一眼冰棺之人,垂下眼簾“罷了,若那女娃能在此次活下來便罷,若是死了,隻能指望那幫廢物。”
天機聖君看著角落裏的六枚銅錢,若有所思:“大凶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