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欲言又止,從來沒有如此挫敗的感覺。如果之前覺得偽裝可以真的當自己不傷心的話,那現在這樣的日子,她也真的可以說是傷心到了絕望的地步了吧。
桌上的菜漸漸涼了,紫潮陽都沒有回來。
自他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連他留在餐廳裏的外套都沒有帶上。
花烈影看著那件靜靜躺在椅背上的外套,眼裏布上了一層迷霧。
很快,他就不屬於自己了。
“我想哥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這裏留給管家,我們去睡吧。”瓶子伸伸懶腰,一掃餐桌上的碗筷。
“不了,我來吧。”她挽起袖子,把那些碗筷都端到水槽裏,擰開水龍頭,“嘩”的一聲,水快速地湧出來,衝刷在斜挨著的碗上,反濺到她的衣服上。
“哇!”後退了一步,才關上水龍頭。
瓶子默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傻孩子,終究是要受傷的。
花烈影拿著抹布細細地擦拭著,或許這是第一次給他洗碗也是最後一次。以前兩個人一起住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由他來做的,當時房子裏也沒請鍾點工人但還是覺得很舒服,是他給了自己那般的環境吧。
努力了這麼多年,還是徒勞無獲。
不甘心啊!
周九歌在回家的路上與人撞車了。
車前蓋幾乎都要掉了,車燈全壞了,安全氣囊都跳出來了,但是因為係著安全帶所以保住了小命。
紫潮陽沒想到她事發後第一個電話竟然是平靜地通知自己前來,而不是叫救護車或者是家人。
“送你去醫院吧。”紫潮陽扶著她出來,車門在身後“咣當”一聲就掉了。
他心裏一驚,“怎麼這樣嚴重。”
另一輛車是別克凱越,車主不知去了哪裏,顯然肇事離去。他摸出手機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又把她扶到自己車上,“現在去醫院。”
周九歌靠在副駕駛位上,有氣無力地應了聲,便沉沉睡去。
待她醒來,已經是在醫院裏。
“我怎麼了?”她低頭看著自己被紗布從頭包裹到了腳。
他坐在旁邊,削著蘋果,手裏的刀握著,湊在蘋果頂部一點一點削得仔細,“車禍,目前看來是交通意外。”
“不可能。”周九歌掙紮著坐起來,背後調高了靠枕,一臉的惱意,“這是人為的。”
事發當時已經停雨了,街燈早早就亮起來,道路上沒有多少車輛經過,那輛車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她沒來得及轉彎,就迎麵撞上了。
“看清對方樣子了嗎?”他問。
“沒有,對方帶著鴨舌帽,還有口罩和眼鏡,是有備而來。”她慢慢回憶,但也隻想到這麼多,“若不是我與花烈影小姐有所接觸,我會懷疑是她的妒忌害死我。”
“幸好你還有腦子。”他冷哼,這事當然不可能是影做的。
周九歌微一沉吟,“看來我們訂婚的事情不能再等了,按照你說的計劃,我們繼續執行,而我手頭的事情也不能緩下來,要加快速度來進行了。”
“現在每股多少?”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削水果。
她指指自己的包,“資料都在裏麵。”
“委屈你了。”要不是她在明,他在暗,今天出事的或許就是他。
她搖搖頭,一把拿過他手裏削掉一半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哢啦”一聲脆響。吞下果肉之後,她才揚眉道:“不要太感動,你知道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
他的嘴角抽搐,顯然是笑了。
“你要的東西,到時候我也一定雙手奉上。”
“記得就好,唯今之計就是我們必須結婚。訂婚之後就馬上結婚吧。”她提議。
他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她冷笑,“還是舍不得她吧。”
“讓我再想想。”他歎口氣,轉而道:“你好好休息吧,這後續的事情交給我。”
“嗯,回去之後順便通知我家人來看我。”
“……”這個女人,出事了還如此冷靜。
紫潮陽回到公司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處理了些事情才回到家。
花烈影的房門是緊閉的,應該已經睡了。手放在門把上遲緩了幾秒又垂落了下來,轉而打開自己的房門。
房內的窗戶是開著的,夜間的晚風吹拂著,把窗簾都帶著飛起來,他打開燈嚇了一跳,“誰?”
一個人影從窗邊的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小爸,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