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倚在門上一顆心疼得幾乎要停止呼吸。
我緊緊地咬著牙,伸手用力捶著胸口,可是越想忍,越想平靜自己的情緒,心反而越來越疼,我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終於繃不住,我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腿一軟,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屬於我和他的一幕幕快速地在我的腦海中閃現,第一次他見到我時,伸手遞給我一張紙巾,站在我的麵前彬彬有禮,如同暗夜裏的一個騎士。
第二次見到我時,他閑散淡定,隻一句話便救我於水火。
此後的日月裏,他像一個堅強有力的後盾在我的左右,每每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
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日子,若是有一天,他不能在我身邊了,我想我一個人也活不下去。
從沒有一個男人對我像他對我這樣,寵我,慣我,把我捧在手心裏,也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明明愛我愛得深沉,偏偏為了成全我,在風雪的路上,隻用手掌輕輕貼了貼車窗,說一句注意身體便放了我。
他寧願自己痛苦,也要成全我。
就是一個對我這樣好的男人,如今卻渾身是血躺在急救室裏。
他一定很疼,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定很疼。
想到這裏,我瘋了似的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來。
“蘇小姐……蘇小姐……”
我淚眼朦朧地抬頭看去,卻見喬清正臉色蒼白地看著我,她的身後站著七八個黑衣的保鏢。
她伸手用力將我往上拉,語氣焦急地說道:“不要這樣,江先生知道了會難過的……”
我一聽她的話,一把抓住她的手,哭著說道:“他受了很重的傷……他在裏麵手術……他的肋骨斷了……喬清……他一定很疼……”
“蘇小姐……不要這樣,你冷靜一下,先生一定會沒事的,你這樣怎麼行呢?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蘇小姐,手術還沒結束,江先生一定會沒事的……”
我咬著牙,用力平抑著自己的情緒。
喬清的眼睛四處看著:“鄒凱呢?他不是沒事嗎?”
我一聽他的名字,低頭用力握了握手機,啞著聲音說道:“他的手臂流血了,我讓他去包紮了……”
她一提鄒凱我的神智頓時清醒起來。
我伸手擦了擦眼淚,半晌,我緩緩抬頭看著喬清:“封鎖消息……”
喬清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想了一下,快速地說道:“公司有沒有公關部?”
“有……”
我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那好,馬上讓公關部對外宣布江總的助理鄒凱因為車禍重傷住院,江先生受了輕傷,治療結束已經回家休養……”
我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她身後已經自覺站到急救室門口的保鏢。
“等下鄒凱出來,喬清,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把他先給我控製起來,犯不犯法我都不管,不要讓他和外界聯係,一切等江先生的安排……”
她一臉驚訝地看著我:“蘇小姐,為什麼要這樣?”
我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聽我的,喬清,江先生的車禍和他有關,和雲天化有關,把他控製起來,才能減少公司的損失……”
喬清一聽我這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低著頭:“好,我知道,等下我騙他上車然後直接找個地方把他先關起來……”
我點點頭,腦海裏飛快地想著我還有什麼事情要做的。
喬清輕聲問道:“林總那邊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她畢竟是我們的合作方……“
我凝神想了一下:“把她的手機號給我,我要親自找她談一下……另外,雲天化的項目照常進行,江先生不在,就由你先主持……”
好在整個泛海江玉城是百分之百持有人,若是股份製的話,出了這樣的事情,股東一多,當真不好控製局麵。
我低頭問她:“你有幾個手機?你是不是有一支江玉城專門對公的手機?”
我記得江玉城跟我說過,他的對公手機由他的助理拿著,有人找他的話,首先要他的助理接聽,過濾後才會交給他。
喬清一聽,接著低頭從包裏翻出一支手機來:“就是這支,這支是江總的對外手機……”
我伸手接過:“好,我先用著,我的手機忘在家裏了……”
我說完,又細細地想了一下,確定應該沒有什麼被遺忘的事情了,對喬清說道:“你等下給小蘭打個電話,叫她給我送些換洗的衣物,如果江總手術出來,我會陪他一起住院……”
喬清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聽身後響起低沉的男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