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城聽了她的話,扭頭看著我含笑問道:“對呀,我還忘了問,蘇錦,我太太給我吃的是什麼補藥?”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這滿桌子上的人,現在幾乎都把目光轉向了我們,以我的職業素養來說,在桌子上談論這些事情簡直是有點過份了!
可是江玉城是什麼人?他根本不在乎這些,看他的樣子,隻是故意在逗我,而那個林黛呢,從她談業務捎著保溫桶來說,她就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江玉城眼神溫柔,盯著我的臉隻是笑,在桌下,卻將手一翻,五指緊緊地扣住了我的手指。
我忍了忍,半天用力扯出一絲微笑來:“江總,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太太沒跟我說……”
“玉城,你怎麼連吃什麼藥都不知道?話說你太太這樣就不對了,你身體沒什麼問題,怎麼能亂吃補藥呢?算了,來喝碗桂圓羹,你每日每夜這樣勞累,補補氣血也是應該的……”
林黛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杯桂圓羹又端過去了。
江玉城低頭掃了一眼,伸手推開,然後淡淡說道:“好了,林總,我太太既然那樣說了,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這樣吧,我就不喝了,會後讓喬清把桂圓羹分給同事們吧,最近為了跟進這個項目,他們也挺辛苦的……”
江玉城說完,將他麵前的資料打開,扭頭看著喬清:“上次到哪裏了,你把上次的會議記錄讀一下,看看下麵我們該進行什麼……”
江玉城這樣不給林黛的麵子,可是林黛的臉色連變都沒變,她低頭著,將手慢慢收回去,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開始進行項目的討論。
我先前沒接觸過這個案子,什麼也不懂,於是隻在一旁聽,聽了半天我終於明白,原來他們討論的應該就是顧先說的那個雲天化的案子,江玉城為了保密,把這個項目用代號標示了出來,討論的時候一律稱呼頂目的代號。
若不是我之前聽說過這個企業,說不定到開完會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哪個企業。
會議開得很簡單,隻是林黛在整個會議期間,眼睛就沒離開過江玉城,江玉城沉默的時候,她也沉默,江玉城微笑的時候,她也微笑,甚至江玉城皺皺眉,她的表情也會變得凝重。
整場會議下來,我已經咬得牙根都癢癢,雖然她不知道我就是江玉城的太太,可是她在明知道江玉城已經有太太的前提下,還是這麼的毫無顧及,我心底裏麵不由得燃起小小的怒火。
這也實在是有點過份了!
可是她不用顧及,我不行,我丟不起這個人!
我強忍著心底的怒火一直等到開會結束。
這個女人確實是有點難纏。
散會的時候,江玉城在跟她討論著一些合作的細節。
我衝著喬清使了一個眼色,喬清會意,抬腳走到了我旁邊。
我站在窗前,手裏托著喬清的筆記本,裝做一臉不解地問道:“你看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我不太明白,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喬清笑了笑,低頭湊過來。
我輕聲問道:“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這麼不專業竟然還能做上紅海的董事長這個職位?”
喬清伸手指著屏幕,小聲說道:“林黛是原來紅海董事長林亞東的獨生女,從小一直由奶奶帶大,後來林老太太因病去世,林黛才回了島城,不過她的身體不是很好,再加上老太太當年篤信佛教,所以林黛從小也跟著信佛教,講究養心,結果大了之後一心想著出家修行,去年因為林亞東的突然離世,一時沒辦法,才讓她做了董事長,不過好在紅海的董事會裏都是些公司元老,對公司也沒什麼二心……”
我抬頭看著她,一臉驚訝地問道:“她對江玉城這個樣子,難道那幫公司元老都不知道嗎?”
堂堂一個公司董事長,行事這樣荒誕,不說對公司不負責,就是對股東也交待不了啊,紅海的董事會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反應呢?如果紅海那邊多多少少有點反應,也許會因為顧及影響,把她調離開這個項目。
喬清聽了我的話,笑了笑:“林總也隻是見了江總才這個樣子,林總在其他的場合都是……”
她說到這裏,低頭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她都是很聽話的……紅海現在由她的表哥幫她看管著,她表哥是美國名校的畢業生,今年才過來,隻是因為心疼林總沒了父親,所以知道她對江總這個樣子,也不忍心說她,不然的話……”
她湊近我:“不然的話,林總會鬧著要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