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重傷斃敵(一)(1 / 2)

紅頂白牆的三層小樓孤寂的癱栽在空蕩的大院之中,沒有了往日雄渾嘹亮的軍歌與英姿颯爽的獵獵戎裝為伴,此時的小樓猶如那未老先衰的中年漢子一般,充滿了垂暮殘秋的寂寥與落寞。

平時樓前那一扇扇被辛勤的戰士給擦拭得閃閃發亮的玻璃門,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潔與鮮亮,一層層薄灰落土爬滿了光亮不複的玻璃。而玻璃門前是一方大約15平米左右的理石磚麵,髒汙的磚麵四角支撐著四根花崗岩石落成的樸素石柱,粗壯的石柱此時仿佛在向外人低語著它們曾經的繁榮生機與勃勃活力。

而樸素的石柱之上是一個露天的看台,隻是從前做為首長閱示部隊的平台,此刻卻被構築起了一個簡易的戰地工事,用塞滿石土的簡陋編織袋壘起的尺型工事上,兩挺81式班用輕機槍挺著前端那有些變形的槍管,無力的耷拉著槍頭。輕機槍的旁邊是一個個75發填裝的圓形彈鼓,看那上麵積落的槍灰炮土與散落一地的機槍彈殼,無不說明了此處大院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場場激烈的戰鬥。

而空無一人的機槍陣地側下方,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正順著下水道那1寸粗細的PPR管向上攀爬著,每一處固定PPR管的鐵架都被此人當成了著力的支撐點,整個人就像是一頭最靈敏的塔爾羊一般,攀附在鋼筋混凝土砌成的直壁立崖上。

突然,一陣拖拖拉拉的腳步聲在黑影頭頂的看台上響起,在長長的哈氣與褲門拉鏈的混合樂音中,一道焦黃色的液流劃著美麗的弧線,如九天降下的一瓢弱水般,精準的澆在了下方幸運的黑影頭上。

頭上那人在發出一聲舒坦的呻吟聲後,哆嗦著“收槍入庫”轉身向工事走去,裹著身上厚厚的迷彩大衣,嘴中不斷嘟囔著的同時,那人將背靠在了沙袋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自己就閉眼淺睡起來。

忍受著頭上那騷躁不已的尿臭味,厲鐵川牢牢的摳著牆上的下水管道,一動不動地保持著攀附的姿勢,同時腦中不斷思考著對付這名哨兵的辦法。

剛才趁著暮色混入了院中的他,強按下了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怒火,逐漸進入了冷井無波的實戰狀態,在觀察到二樓看台無人戒備時,厲鐵川想從那裏突入樓內,摸清這夥人的位置再伺機而動。

沒成想冷不丁從斜裏殺出來個哨兵,還送了他一潑熱情的歡迎“美酒”,致使厲鐵川現在隻能老老實實的懸在半空之中。

思考了片刻之後厲鐵川毅然作出決定,就見他兩條有力的大腿緊緊的夾住了冰冷的管道,騰出的右手從懷中摸出了OlightM20s戰術手電,鳳眼微眯著看向另一側的理石磚麵,稍一發力,戰術手電泛著歡快的小跟頭向看台下的地麵砸去。

“咣榔…”靜悄悄的樓前響起了鈦金屬手電與理石磚麵碰撞之後發出的清脆響聲,在這片靜謐如鬼蜮的大院之中,這道響聲瞬間驚醒了看台上那名玩忽職守的哨兵。

“誰!誰在那?誰…”本就沒有深睡的哨兵,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馬上站起身來,抓起身旁還上著刺刀的81步槍,嘴中不斷地說話的同時,疑神疑鬼地向看台邊簷走來。

趁著哨兵抻著脖子向下查看的時候,厲鐵川輕舒猿臂,兩隻如鐵鉗般的大手狠箍在了看台的邊簷之上,借著從下水管蕩到看台的這股衝勁,厲鐵川仿佛在空中走動的鍾擺一般悠蕩著自己的身體,在身體擺動到9點鍾的方位時,厲鐵川的腰身好似折斷一樣,猛得在半空中反擰了過來。

鬆開了緊箍在邊簷上的雙手,厲鐵川憑著這個足以媲美專業體操運動員的戰術動作,淩空反蕩向了看台。舒展的身體像受到刺激的螞蝗一般,在半空中蜷縮起來,雙手抱頭的他借著這股慣性,在落到看台之後仍然徑直向前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