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冬的清晨,空氣中流轉著一股淡淡地寒氣,整個鞍山市城區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好像在靜靜的熟睡著,慢慢沉澱著昨日的喧囂。
一些早起晨練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公園中,在一片開出的活動區上做著運動,活動區上擺放著一些健身器材,幾個人正在舒展著筋骨,器材旁也站著幾個人,正在低聲的交流著,說話的人偶爾發出一些輕笑,生怕打擾了這難得的晨練時光,公園的清晨安靜、祥和。
一條青石壘成的小道在公園中蜿蜒行進,道上行走著一個青年男人,看他挺直的腰杆,有力的擺臂,步伐間頻率整齊一致。
上身穿著07式的軍用防寒大衣,下身穿著荒漠迷彩的作訓褲,腳上的防寒靴踩在小路上,發出蹬蹬的聲音,整個人顯得氣勢非常。
北風稍起,一股寒流迎麵而來,男人劍眉微皺,筆挺的鼻梁微微抽了幾下,從略顯厚實的嘴唇中呼出一口哈氣,手上拎著剛買的早餐,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厲鐵川一邊吃著剛買來的早餐,一邊看著手中的報紙,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新聞,當眼光掃到一則“今年我市退伍老兵光榮返鄉”的標題時微微一怔,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曾經的他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中的一員,隸屬沈陽軍區陸軍野戰軍第十七軍的戰鬥序列,是一名老紅軍部隊的偵察兵,服滿兩年兵役之後,轉了士官,留在老連隊當了偵察連一班的班長。
在隨後的三年中,一班年年成為全團的軍事訓練先進班,他自己則代表本團參加師裏的軍事比武,先後兩次拿下“軍事五項全能”個人第一名,獲“偵查精兵”稱號。
所帶的班裏也出了兩名響當當的精武尖兵,代表十七軍參加“愛爾納國際聯合偵查兵比武”,雖然最後沒有折冠,但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但同時因為年齡原因,沒有了提幹的機會,於是去年年底,他帶著一次二等功、兩次三等功退伍返鄉。
“也不知道連長他們怎麼樣,嘿嘿,今年新兵又得讓他們頭疼一陣子了。”收回思緒的厲鐵川雙眼一咪,嘴角勾起一道弧線,眼中怎麼看都有一股幸災樂禍的勁兒。
吃完早餐,厲鐵川站起身來搓了搓手,把報紙折起來,拿著碗筷哼著歌刷碗去了。忙完之後,他抬頭看看掛在牆上的時鍾,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走進自己的房間練起啞鈴來。
厲鐵川在一家國有企業上班,因為大學學的是物流專業,最後通過層層考核來到了國有的汽車公司工作。有個本科學曆,還當過兵,加上頭上還站個在單位當隊長的親戚,日子過的也自得其樂。
和他同期回來的戰友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著落,過著迷茫、焦慮的生活,照比他們,厲鐵川感覺自己說不出的幸運與知足。
穿起洗得幹幹淨淨的淺色勞動服,伸手扯了扯衣服兩邊把褶子拉開,厲鐵川走出家門朝單位走去。
公司就在公園的旁邊,前幾個月厲鐵川也在公園的附近貸款買了套房子,房主是對五十多歲的夫婦,以前也是鐵川單位的老職工。
上了一輩子的班,退休之後和公園裏的老頭老太們天天扭扭秧歌、練練操,聽聽醫療保健什麼的,老來也挺樂嗬,兒女孝敬父母給這老兩口買了套新房,剩下的老房就要賣了。
厲鐵川聽說後就拿著自己攢的錢向銀行貸點兒款就買了下來,都是一個單位的價錢也挺便宜。
收拾收拾房子也沒怎麼大動,鐵川就自己從家裏搬出來在新窩住下了。
新家就在公園的南邊,而單位在公園的東邊,每天早上厲鐵川橫穿公園,看看風景、聽聽歌,溜溜達達的也就5分鍾的路。
“早啊!張師傅,穿這麼點兒,不冷啊。”厲鐵川溜達到單位門口,看見門衛張師傅,笑眯眯的打著招呼。
“川子啊,挺早啊!沒事兒,這兩天還行,天兒不咋冷”門衛拿著臉盆,肩上搭了個毛巾,身上就穿了件絨衣,回頭和厲鐵川打著招呼。
“行,那我先進去了啊!”鐵川邁開步子朝裏麵走去,邊走邊說道。
到單位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因為為人熱情且不張揚,厲鐵川的人緣倒是處的相當不錯,在論資排輩特別嚴重的單位裏,他這種年齡的小年輕居然還活得挺滋潤,也屬於較少的情況。
來到辦公室,隊長已經早早的到了,正在低頭不知道寫些什麼,和隊長打了個招呼,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整理下有些散亂的文件,將它們重新歸攏到一起放到一邊。
打開電腦翻出工作計劃,做起了今天的工作,辦公室中就隻剩下了鋼筆寫字和敲擊鍵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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