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靠近,停在了他和鍾至身邊:“才吃午飯?夏夏又起晚了?”

母親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判斷的精準度堪比神算子。

夏斯弋尷尬笑笑,視野裏的舊濾鏡也隨之祛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雖然過去的生活很好,他很懷念,但現在這樣,似乎也還不錯。

一頓飯吃完,距離準備晚飯還剩下一段休息時間。

兩位女士打開電視,邊看邊拉扯著鍾夏兩人聊天,可話題大多沒有落在他們身上,兩人想插話也跟不上,不覺間淪落成了陪坐的人形玩偶。

鍾至有些無聊,好不容易逮住了兩位母親的話縫,連忙插話道:“快學期末了,要不你們先聊,我倆去複習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再過來。”

這種說辭,是絕大多數家長都不會拒絕的經典借口。

果然說完,鍾至就成功帶著夏斯弋逃離了客廳,抵達頂層的陽光房。

夏斯弋晃了兩下鍾至的手:“我們什麼課本都沒帶,要複習什麼?”

鍾至苦笑著牽緊他的手,與他一同踏入溫煦的陽光底下:“複習戀愛。”

午後柔和的光暈與鍾至的懷抱一起從身後圈住夏斯弋。

夏斯弋順著力氣跌坐進鍾至的懷抱,與他一同倚在躺椅上。

鍾至拿出一放在身前,抬到一個適合兩人共同閱讀的高度。

夏斯弋以為鍾至要他看什麼,視線認真地落在書本錯落有致的字行之間,然而通讀一遍後才發現,那隻是一段童話故事。

他困惑地向後偏頭,那本童話書便垂在了他大腿上。

鍾至眉峰一動,先於他開口說:“你知道嗎?以前我做過一個夢,就這樣抱著你在這裏看書,你也是這樣突然轉頭看我。”

“啊?”夏斯弋有些驚異。

見鍾至肯定地點頭,夏斯弋才又問:“那後來呢?”

鍾至的表情明顯悵然下來:“自然是你轉過來以後,狠狠踹了我一腳,還毫不留情地給了我個過肩摔。”

夏斯弋沒忍住地笑出了聲:“那再後來呢?”

鍾至伸指點上他的眉心,阻止他幸災樂禍的行徑:“哪兒還有什麼後來?自然疼醒了,我打開嗡嗡叫的手機,發現是你在喊我去家裏吃飯。”

夏斯弋手動抑製自己拚命上揚的嘴角:“那你還蠻了解我的,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大概真的會。”

鍾至從身後箍住他,在他臉上輕啃了一口:“所以啊,現在小刺蝟不紮我,我當然得好好欺負回來。”

童話書跟隨兩人玩鬧的動作滑落,掉在躺椅的邊緣。

夏斯弋伸手拾書,在觸碰到書脊時又想起鍾至說期末的事,便隨口引了個新話題:“我一直沒問你,上了大學以後你一直擦線過課業是做什麼?”

鍾至緩緩在胸`前提起一口氣,手掌覆在夏斯弋的額前,撩撥著他的碎發,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夏斯弋猜測性地又問:“你不想按著鍾伯伯給你規劃的路走?”

鍾至無奈地歎息:“果然,就算我不說,你也猜得到。”

他直了直腰板,和夏斯弋貼得更近了些:“我和他理念不同,接受安排雖然是捷徑,但勢必需要按照他的心意改變自我,那顯然不是我想要的。與其鑽進不適合我的容器費力磨平棱角,不如我自己造一個容器,花一點時間沒關係,至少不用違背自我原則。”

他稍稍頓聲,趁這個難得的機會一並說出了些他想說卻難以出口的話:“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