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抱著梁佑佑小跑而來。
看到那抹熟悉的繈褓,梁傾月趕忙迎上前,瞧見梁佑佑正乖巧地咧著嘴衝她笑,立馬一把抱過她。
懷裏沉甸甸的真實感,讓梁傾月慌亂不安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這才問道:“姚姑,佑佑怎麼在你那兒?”
她家佑佑才剛出生,連翻身都不會,根本不可能自己離開她身邊。
一定是有人抱了她去。
可姚姑向來穩重,不是那種會半夜進她屋偷偷抱走佑佑的人。
姚姑解釋道:“是小少爺念著老爺,半夜裏帶著小小姐去了青柏院。”
梁傾月聽得腦門青筋突突跳。
原來是博兒幹的好事!
她可真是生了個好大兒!
居然半夜來她屋裏偷佑佑!
這破孩子看來是皮癢了!
梁傾月怒氣衝衝,一副恨不得立馬收拾熊孩子的架勢。
碧竹上前攙扶住梁傾月,勸道:“小姐,夜裏涼,您剛生產完不能吹風,快帶著小小姐回屋吧。”
收拾小少爺的事不急在一時,養好自己的身體才重要。
先前發現梁佑佑不見的時候,碧竹與蘭苕二人就勸過梁傾月不能下地。
可梁傾月心係女兒安危,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
如今找到了梁佑佑,二人恨不得立馬把自家小姐架回床上好好休息。
就在梁傾月轉身回屋時,姚姑欲言又止道:“小姐,老爺他……”
梁傾月停住腳步,轉回身問道:“父親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是老奴多嘴了。小姐先好好休息,老奴告退了。”
姚姑慌亂地轉頭,像是後悔說錯了話似的,立馬告辭離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梁傾月又怎麼可能讓姚姑就這麼離開,追問道:“父親到底發生了何事?”
“哎……”,姚姑神情糾結,歎了一口氣才說道:“小少爺去找老爺時也不知做了些什麼,氣得老爺吐了血,老爺他......恐怕不大好了。”
梁傾月心下一驚,顧不得其他,趕忙抱著梁佑佑往青柏院趕去。
雖時值盛夏,但今夜的風很涼,吹得樹葉沙沙響,也吹得梁傾月的衣裙鼓鼓穿風。
看得碧竹二人好一陣心疼。
到了青柏院時,一行人剛巧瞧見院裏的下人引著林大夫入內。
梁傾月趕忙加快腳步,走到門口時卻又忽然頓住。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情。
這種時候,她不能亂。
母親心裏肯定比她更難受。
她得替母親撐起來。
平整完心情後,梁傾月這才抬腳邁過門檻。
走進房間,便瞧見林大夫正在為梁父診脈。
燈光下,梁世禛的氣色看著不錯。
再打量床邊的秦氏和梁一博,臉上也未見焦急之色。
梁傾月有些狐疑地看了姚姑一眼,父親的病情並不似她說的那般嚴重。
怕吵到林大夫診脈,梁傾月放輕腳步上前。
片刻之後,林大夫診完脈,微微蹙著眉,臉上似有不解之色。
見他這般神情,秦氏又有些急了,問道:“林大夫,我家老爺身子到底如何?”
林大夫這才開口說道:“梁將軍身體無礙,脈象雄勁有力,並不像是久癱之人,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