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就讓我抱一會兒妹妹嘛～就一小會兒～好不好～祖母～”
梁一博一把抱住秦氏的大腿，仰著腦袋扭著肉墩墩的小身子撒嬌。
他知道祖母最吃他這套。
可平日裏百試百靈的招數，今日卻失靈了。
“不行。”秦氏根本不為所動。
她不是擔心孫兒年紀小抱不動佑佑，恰恰相反，她是擔心他力氣大又不知輕重，會傷到佑佑。
事關佑佑安危，不能兒戲。
梁不博不死心地又磨了好一陣。
秦氏始終不鬆口。
梁佑佑張著小嘴歎了一口氣，小模樣直接把秦氏給逗樂了，笑道：“好了，別鬧了，連你妹妹都覺著你吵。你瞧瞧她都歎氣了。”
“不才是呢，妹妹明明是想要我抱。”梁一博翹著嘴巴說道。
梁佑佑使足力氣配合地“啊”了聲。
【啊啊啊，祖母，我要讓哥哥抱～】
秦氏見梁佑佑小臉用勁兒，都憋紅了，便隔著繈褓摸了摸她的小屁屁。
“佑佑是不是嗯嗯了？祖母抱你去換尿布。”
梁佑佑瞬間臉僵。
【我不是，我沒有……】
梁一博捂著嘴偷笑。
一點臭味都沒有，妹妹才沒有嗯嗯呢。
妹妹嗯嗯時可臭啦，在屋外都能聞到。
嘿嘿，不過沒有他拉的臭～
秦氏邊摸著梁佑佑的小屁屁邊把她給抱走了。
梁佑佑一臉無奈。
梁一博拚命擠眉弄眼地給她使眼色：妹妹等我，我一定會讓你如願的！
奈何梁佑佑壓根兒沒接收到信號。
【哥哥這是怎麼了，臉抽筋了？】
梁一博小臉一僵，並沒跟著走，眼珠一轉，跑回祖父病床邊。
拿起一塊新鮮出爐的糕點放到梁世禛嘴邊，舉著小手喂他。
“祖父，吃。”
梁世禛張開嘴咬下一口，含在口中慢慢吸吮。
自從癱瘓在床後他每日吃的都極少。
吃的少，才能拉得少。
雖然有專人伺候，但便溺不能自理的恥辱感每日都在折磨著他。
進食隻是為了維持生機，讓自己不至於餓死。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
更何況他也放心不下妻女，便一直這般苟延殘喘著。
不過孫兒喂的糕點，他多少還是會吃一點，享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
喂祖父吃完一整塊糕點，又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後，梁一博便回了自個兒院子。
*
子夜，弦月高掛。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鬼鬼祟祟地前行，摸到芷瀾院中。
月光照在青石路麵上，也照亮了小人兒的身影。
夜行之人便是梁一博。
也不知他從哪兒扯了一塊黑布，裹在身上，倒有幾分夜行衣的感覺。
嘎吱，正院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兒。
梁一博跐溜一下就竄進了屋中，繞過打瞌睡的丫鬟，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探著小腦袋打量著床上的人。
見梁佑佑睡在床內側，他無奈地聳了聳肩，脫下鞋子撩起黑布，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睡在外側的娘親。
見娘親並沒有被吵醒，他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妹妹。
一轉頭，便看到梁佑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嚇得梁一博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驚呼出聲。
若是吵醒了娘親，那就大事不妙了。
噓——
梁一博手指抵唇，發出輕不可聞的噓聲，示意梁佑佑別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