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苕手中捧著一隻竹匣,憤憤地瞪了珍珠一眼。
“小姐,奴婢從珍珠的房梁上搜到一隻匣子,裏麵裝著男子的汗巾和褻褲,看這樣式應該是姑爺的。”
匣內的汗巾和褻褲都是月白色的細綢所製,這是李長溪最喜歡用的料子。
褻褲的褲角和汗巾的右下角都繡著一條潺潺溪流,這是李長溪的專用繡樣。
種種細節都證明匣中之物乃李長溪所有。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李長溪就先發作了,指著珍珠怒斥道:“原來真是你要害月兒!來人!把她拉出去亂棍打死!”
珍珠雙目圓睜,一臉震驚地看著李長溪,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被雲劍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主子饒命啊!”
見女兒被拖出去行刑,劉婆子嚇得高聲求饒。
“珍珠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求主子饒她一命!主子饒命啊!”
“一起拖出去!把她老子兄弟也一起處理了!”李長溪發了狠,轉頭又對梁傾月溫柔道:“月兒,你別怪我狠心,這種背主之奴留不得。”
秦氏憤憤道:“長溪做的對!背主之奴留不得!”
想起梁傾月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樣,她仍心有餘悸,恨不得把珍珠一家給活剮了。
秦氏向來最是待下寬和,但若是觸及她的底線,她也有雷霆手段,所以並沒覺得李長溪行事太過狠戾。
唯一讓她覺得有些不妥的是,今日是她孫女的生辰,府裏造了殺孽也不知會不會對孫女不利。
不過,殺人的決定是她女婿下的,若真有什麼不好也應該報應在她女婿身上。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萬天神佛,請保佑她的孫女一生平平安安,若有報應請報應在李長溪身上!
秦氏雙手合十,默念祈禱。
梁傾月心知李長溪這是急於殺人滅口,但她並沒阻止。
現在還不宜與他撕破臉,不能打草驚蛇。
滅口就滅口吧,她是招婿又不是出嫁,想和離又不難。
難的是悄無聲息地奪回權勢,護下家人。
隻要李長溪手中無了倚杖,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分分鍾就能休夫!
一片悶聲哀嚎中,珍珠一家被堵著嘴滅了口。
此間事了,李長溪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梁傾月。
若是在以前,梁傾月定會貼心地問他可是有話要說。
可現在,她不慣著他了。
梁傾月裝作沒看見,低頭逗著自家女兒。
沒人遞台階,李長溪隻能自己搭台,清了清嗓子,說道:
“月兒,你身邊伺候的丫鬟均已到了年紀,為防再有人起妄念,不如都盡早打發出去。我再為你尋一批小丫鬟伺候你。”
話音未落,屋內就跪了一地丫鬟,爭先表忠心。
“小姐,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對小姐絕無二心!”
“小姐,奴婢絕不會肖想姑爺!”
“小姐,……”
梁傾月眼眶微縮,心道李長溪這是害她不成,又生一計想除她助力砍她手腳!
想得美!
“夫君,因噎廢食非明智之舉,我屋裏雖出了一個背主之奴,並不代表其他人都是壞的。再者,有珍珠這前車之鑒,縱有人對你起了心思也必不敢再犯。最重要的是,我用慣了她們,不想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