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男人在血氣方剛,心高氣盛的年紀沒動過心,沒談過戀愛,一般來說隻有兩種原因。要麼他生理有問題,要麼是心理有問題。蕭文淵自認為身心健康,可他都28了,早已過了衝動發情的年齡,卻依然像杯淡而無味的白開水,毫無波瀾。
有好心人士開始不斷關注他的私生活,比如說韓諾,一天到晚為他搜集羅列各地美女,搞的他跟皇帝選妃似的不勝其煩。然而拒絕的次數多了,時間久了,他甚至被人懷疑性取向有問題。可無論別人怎麼以訛傳訛,蕭文淵都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樣子,他這不理睬的態度慢慢地坐實了同性戀的名號。
相親則完全是個意外。
若不是那天傍晚酒紅色的夕陽太醉人,他絕不會去翻閱塵封在書籍裏的秘密。散發著香氣的檀香木書櫃,一排排的擺放著日本文學作品,以及角落裏的漫畫書,而在抽屜裏,則存放著一本陳舊的日記。
扉頁上寫著:我將餘生讀給你聽。
他並沒有勇氣去仔細聆聽裏麵的故事,那些愛恨情仇,那些腥風血雨,他選擇視而不見。隻不過,總有人看不慣他這般裝聾作啞,非得把他從冬眠的睡夢中喚醒,去麵對寒風刺骨的冷冬。
蕭毅峰說,“你應當清楚,艾槿對你的期望。”
蕭文淵當然知道。在長久的對峙和沉默後,他選擇了屈從現實,去按照她所期望的生活去生活。於是,他接受了一個老同事的好意,選擇相親。隻是沒想到,意外地有趣。
相親發生的一幕幕像走馬燈似的在蘇茶依的腦子裏倒帶,等她捋順了來龍去脈後才張口結舌道,“你,你你……”
蕭文淵看著她,耐心十足地等她說完。
蘇茶依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外加驚恐的心情,“所以說,這是我主觀臆斷而導致的一場誤會?”
讓人哭笑不得,這種巧合都能碰到,運氣好的可以買彩票了。
“等等,那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了?”蘇茶依猛然想起來,問道。
“不,你媽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犯了胃病在我這裏住院……”蕭文淵道,其實他一早就猜出來了,隻是沒有說破。
“所以……順理成章你問了幾號病房,然後找到了我?”蘇茶依接著道,“蕭……蕭文淵,你該不會相親之前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嗯。”
“……”你厲害,蘇茶依心服口服。
“不過現在知道了,”蕭文淵看了看瓶子裏所剩不多的液體,準備拔針,“蘇茶依。”
“啊?”
就這蘇茶依被人叫名字失神的一瞬間,針頭被拔下了,動作幹淨利落卻不失溫柔,盡管如此她還是皺了下眉,心裏哼唧了一聲,這聲音太特麼的蘇了,完全沒抵抗力好吧,毫無防備的被叫名字,隨時都可能激動到休克啊喂。
“簡直犯規……”蘇茶依小聲嘀咕了句。
“什麼?”
“啊?沒事。”蘇茶依活動了下僵硬冰涼的手腕,衝他感激的一笑,“你技術真好。”
說完蘇茶依就想抽自己一耳光,什麼叫你技術真好,啊啊啊,他該不會誤會吧,萬一他看出我宅腐的屬性怎麼辦,會不會覺得我放蕩隨便還有……
蘇茶依腦補三萬字的時候,蕭文淵隻淡淡得說了句,“哦,是嗎。”
嘎?就這樣?這蕭大醫生是不是過於淡漠了。蘇茶依想,機械的簡直想機器人一樣啊。
“你喜歡吃什麼?”
“哈?”
蕭文淵指了指手表,原來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
“我不餓也不想吃,而且點滴打完了,我準備回去了。”蘇茶依下床起身道。
“不行。”蕭文淵盯著她,認真道,“胃病本來就是由於飲食不規律,不合理引起的,你剛打完點滴,應該吃些清淡一點的,暖胃的。還有,急性胃炎需要連續輸三四天的液,我不建議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