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箬涵被她這話說得一愣,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裏,為了緩解尷尬,她壓低聲音對淳於邯道:“妹……淳於小姐,今日我特意受了太子的囑托,上門為那日的事情向你道歉,不如我們進去再談吧。”
可是淳於邯卻並不買她的賬,冷笑一聲,依舊聲量十足地反問:“太子?哪個太子?是那天將我扔出門的太子還是和你卿卿我我的太子!”
一聽到有關太子,周圍的百姓雖然害怕,但是人的好奇心作祟,再加上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都圍著沒有散去,還低聲談論了起來。
“那天的事我也看到了,就是這丞相千金被人從周府扔了出來。”
“對,我也聽說了,看來這太子是真的不喜歡她啊。”
“這還沒看出來,太子是喜歡周小姐,所以才對丞相千金這麼刻毒的。”
……
周箬涵一聽周圍的談論對太子和她不利,趕緊笑著打哈哈:“淳於小姐,你說的是哪裏話,太子當然隻有一個,哪裏還分這個那個,這可是大不敬啊。”
淳於邯故意裝作沒聽懂她的話,作恍然大悟狀:“喔~太子又和你卿卿我我,又將我扔出周府,都做得這麼絕情了,還讓你來賠什麼禮道什麼歉啊,何不直接求皇上收回聖旨,了卻我們這樁孽緣啊,這樣大家都開心!”
周箬涵也知道剛才自己一時大意說錯了話,她感覺站在眼前的淳於邯哪裏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容易掌控的人了,所以在說話方麵,她也耍起了心眼兒。
“那麼聽淳於小姐的意思,是在責怪皇上的賜婚了?”
“臣女怎敢?隻是太子對周小姐用情太深,才會那麼巧地出現在周府,而又那麼巧地和你卿卿我我罷了!我不小心撞見了,是我不對,我該知趣地退出,免得太子和周小姐為難才是!”淳於邯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話說得明明白白,而此言一出,百姓們議論的聲音瞬間大了幾倍。
“天啦,照這樣說,丞相千金是因為撞破太子和周小姐之間的好事,才被趕出來的?”
“噓,別說了,你不想要腦袋了?”
“天啦,淳於小姐太可憐了……”
聽著瞬間被操控得一邊倒的輿論形勢,周箬涵氣得臉色發白,淳於邯這是故意引誘百姓往那方麵想,想毀她的清譽!
“淳於邯,你胡說!我和太子什麼時候卿……你不要信口開河!”
“我說什麼了?如果說擁抱這些都不算在男女大防之內,那就算我信口開河吧。”
聞言,百姓們更沸騰了,看淳於邯都說出“擁抱”這麼勁爆的內容,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一臉好奇地等著她透露更多的皇家緋聞內幕。
周箬涵聽她越說越離譜,隻得冷靜下來,她知道,任她再這麼說下去,就算她再怎麼解釋,百姓都隻會相信“香豔”的那部分,對她和太子都十分不利。但是她也有點鬧不明白,淳於邯這樣做,雖然可以毀了她的名聲,對她自己卻並沒有多大的好處。
不……不對!如果事情鬧大了,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那麼很有可能取消對淳於邯的賜婚。她,真的不想嫁給太子?不應該啊……這個單純的女人有多麼愛夏侯湛,她是知道的,為此她還常常痛恨,為什麼自己不是丞相之女,而隻是一個小官的女兒,母親還是妾室,她的身份,注定永遠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當上太子妃。
周箬涵正在混亂之際,丞相府裏急急跑出來一個人,正是管家誠叔,他一臉焦急地對著淳於邯低聲道:“小姐,別鬧了,老爺已經知道這邊的事情了,你再這麼和周小姐說下去,對你,對丞相府都不好的!快進去吧,老爺在裏麵大發雷霆呢!”
聞言,淳於邯隻是輕蔑一笑,她自己為自己謀出路有什麼不對嗎?要是這件事情鬧大了,也頂多說丞相千金囂張跋扈罷了,現在她可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在質問情敵呢!
“誠叔,你先進去吧,放心,我有分寸的,說完該說的,我就進去。”
淳於邯不再理會誠叔的勸解,而這時周箬涵也理清了思路,重新擺出一副笑臉,對誠叔道:“誠叔,丞相夫人在家麼?淳於小姐對我有些誤會,我還是直接去拜見夫人好了。”
誠叔正一臉熱情地邀請周箬涵進府,而淳於邯卻伸手去攔,剛碰到周箬涵的衣襟,她就以誇張的姿勢滾下了門前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