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上張出黃榜,誰能治好皇姑的病,就重賞,可惜,沒至今還沒人接呢!”邊上一個灰衣服長衫茶客說道。
寧兒聽完茶樓的議論後,想都沒想就出門,準備接皇榜了。
當她來到皇宮,在太監的帶領下,寧兒看到的皇姑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熟人——穆若清,一摸穆若清的脈,寧兒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雖然穆若清的外表還是和以前一樣高貴美麗,可這層皮膚的下麵的肌肉和內髒已經全部腐爛了,人到這種程度還沒有死亡,簡直是一種奇跡。
看著穆若清那雙大大的眼睛,眼睛中充滿著害怕和期待看著麵前的這位女子。
似乎是在說讓我快點死吧,又似乎在說救救我。
最痛苦的時刻不是死亡,而是在生死的邊緣掙紮的時刻!
穆若清一生中也算是個奇女子,可為何臨死前卻遭到如此折磨呢!都是月魂惹的禍啊!
從剛才的脈象寧兒馬上知曉她中了月魂,想起當初在老虎國的時候,寧兒正是解了寧金哲身上的月魂才導致寧金哲的自盡。
看著昔日的河水國龍後這麼安詳地躺在病榻上,這一次,寧兒不得不承認:救與不救,結局都是一樣!
寧兒沒有彈奏她的高山流水,不是因為不願意救穆若清的緣故,而是因為經曆了這麼多,已經參透了世間的一切自有其定數,即使延長了生命又如何,不過延長病人的痛苦而已,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當人類國的國君君卓凡看到寧一惜一身白衣帶著一個孩子來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君卓凡的心又喜又痛。
喜的是又看到了昔日的舊友,痛的是她居然有孩子了!
“為什麼接了黃榜,又無法幫助皇姑治病?”君卓凡黑著臉,無比嚴肅地說。
君卓凡仍是過去那樣國字臉,隻不過,眼神中不再有過去的情意,而是被一種冷冽替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陛下又何必強求呢!”寧兒坦然地說,不是不想救人,因為一旦救了後,會給對方帶來更大的痛苦,穆若清她一向清冷,兩兒兩女至今下落不明,她實在不忍心讓這個生命再承載更多的痛苦了。
“你,你,既然不願意救治,又何必接黃榜呢?”君卓凡馬上質問道。
一看到對麵這個女子,君卓凡總是用手不停地撫摸自己的腦門,生怕花草又悄悄爬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我是來獻方子的,服下這個方子,皇姑就可以毫無痛苦地離開,這樣,安安樂樂地死亡是皇姑最好的結局。”寧兒不急不慢地說。
這些話差一點把君卓凡氣得七竅生煙,簡直太不像話了,不是來治病,居然是來送死的,太過份了。
“拖出去,斬了!”君卓凡生氣地說。
侍衛忙上前,把寧兒拖了下去,寧兒並沒有使用法力掙脫,而是用法力拋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這個藥丸一直飛到了穆若清的嘴裏。
君卓凡的眼睛隨著這個黑色的藥丸,看著穆若清緩緩閉上眼睛,嘴角有著微微的笑意。
這個笑意,似乎在說:死亡也是種幸福!
穆若清就這麼走了,一生中沒有得到丈夫的愛,沒有享受過兒女的孝順,走前不僅不知道兩兒兩女的消息,更要遭受月魂的侵害;幸好,走時嘴角帶著微笑,這似乎是對人生極大的嘲諷。
伴隨著穆若清的離開,儈子手的刀已經舉起,向寧兒的脖子砍下。
經曆了這麼多,寧兒也想和穆若清一樣,離開這個喧囂的世間,任這個鬧哄哄的世間折騰吧,隻希望離開後自己的心靈能徹底寧靜下來。
白虎看到寧兒居然沒有用法力逃跑,百思不得其解:活著,多好,姑姑為什麼不好好活著呢?
隻見刀光劃過了寧兒的脖子,寧兒眉心處的紅痣更加紅了,如鮮血一般的紅,寧兒的身體如風一般,輕飄飄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