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張瘸子輕咳幾聲，開口道：“就算是吧，又能怎樣？”
齊師兄笑道：“怎樣？”
“沒有神降，你怎麼跟我鬥？”
張瘸子眼中的紅光漸淡。
身上的牛頭鬼長歎一聲：“沒想到，俺老牛縱橫一生，今日竟折在你小子手上！”
“罷了罷了！”
“張富貴，你的祭品，我隻拿走那顆人心，這個姓齊的，我是沒本事收了！”
“張富貴，後會有期了！”
說罷，漫天烏雲倒卷，張瘸子身上一輕，牛頭鬼已經離體而去了。
巨大的痛苦襲來，張瘸子隻覺得渾身無一處不痛，宛如散架一般。
他的皮膚處處龜裂，傷口處血流汩汩。
五髒六腑，火傷一般疼痛，其內傷不可思量。
此時別說是接著戰鬥，就是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齊師兄大笑道：“好極了，好極了！”
“死瘸子，今夜，我就讓你做成真正的死瘸子！”
張瘸子兀自嘴硬道：“哼，我的傷勢嚴重，你又好到哪裏去了？”
“咱們俱不能動，說不得誰先站起來呢！”
齊師兄道：“當然是我！”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枚丹藥，在眼前晃了晃：“死瘸子，看到沒有，我有丹藥，你有嗎？”
“哈哈哈哈……”
他放肆地笑，得意地笑。
“死瘸子呀，人生最不該做的，便是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話音剛落，樹上忽然掉下一個人，正砸在他的臉上。
“噗通~”
一聲悶響。
齊師兄被砸成一個“大”字形。
手裏的丹藥滾出一丈遠，正好落在張瘸子身邊。
張瘸子大喜：“哈哈，現在是我有了！”
他伸手，迫不及待地將丹藥塞入口中。
齊師兄本就重傷在身，又被人砸中，此時已是七葷八素。
他艱難睜開眼，眼前卻有些朦朧。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張穀那張被打碎的臉。
不是……
難道我已經死了？
他難以置信，用力揉揉眼。
張穀對他擠出一個笑容：“嗨~”
齊師兄大驚失色：“你……我……”
張瘸子吃了丹藥，幾個呼吸之間，身上的傷痛消失大半。
雖然虛弱，他仍艱難起身，來到齊師兄麵前。
齊師兄忽然麵如死灰，怔怔地看著兩人，嘴裏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難怪這裏出現了牛頭鬼，難怪死瘸子你變得這麼厲害，難怪我能看見張穀……”
“原來，我早就已經死了……”
他忽然抬頭，一臉平靜地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死的？”
“我怎麼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難道進入破廟之後，我就已經去世了？”
張瘸子愣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疑惑開口道：“你……你是待會兒死的。”
“待會兒死的？”齊師兄有些費解：“你的意思是說，我還活著？”
張瘸子點頭。
齊師兄指張穀：“那他呢？”
張瘸子道：“他死了。”
張穀點了點頭。
齊師兄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了。
“問你幾句話！”張瘸子開口道。
齊師兄搖搖頭：“嗬，我已經是死過的人了，你能奈我何？”
張瘸子上前，揮刀斬斷他一隻手。
“啊！疼疼疼……”
齊師兄大聲慘叫。
“說不說？”張瘸子舉起短刀，欲要再砍。
齊師兄嚇得臉色慘白道：“我說，我說！”
張瘸子問道：“嶽陽鎮黑市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