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服下之後過了半個時辰老婆子才緩緩轉醒過來,看到一個陌生的青年人站在自己身邊老婆子眼角微微動了動。
“老乞婆你今天走運,是這位前輩好心腸救了你。”見到老婆子轉醒還沒等餘仁說話小二先給開了口。
老婆子聽了這話並沒什麼動靜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屋頂,餘仁也沒理會小二的話隻看了看老婆子的臉色又搭了下她的脈搏,然後又從懷中拿出一隻小袋子遞給小二緩緩說道:“這些晶石也夠她生活兩三年了回去交給你們掌櫃,叫你們掌櫃以後每天給她送些吃的。”
小二愣了一下連忙接過晶石,“您老放心這晶石我回去就交給我們掌櫃。”
“告訴你們掌櫃我每年都會來看看這老婆子。”
餘仁偏過頭去眼中射出兩根冰柱子,小二後脊梁一冷全身打了個寒顫,心跳的就像疾馳的車軲轆對餘仁怕到了極致,“您老放心,您老放心,要是我們掌櫃的敢耍鬼我就給老婆子養老送終。”見到餘仁擺了擺手小二話也不敢說隻憋出個極為難看的笑臉往門口倒退,出了門口大喘了口氣頭也不回滴溜溜一陣煙似的朝茶樓那邊跑去。
屋裏隻留下了餘仁和那老乞婆,一時間餘仁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好,想起身走人卻又覺得不太合適,過了一會兒餘仁才吐出句話,“我認識黃子陵。”
眼睛倏地一亮老婆子掙紮著撐起半個身子,嘴唇顫動臉頰不停抽搐。
老婆子的反應讓餘仁心裏最後的一點猶疑煙消雲散,閉了下眼睛餘仁輕輕說:“他死了,是被陳家人和姬家人殺的。”
這種事情本來不應該告訴黃子陵的母親免得她傷心過度對傷勢不好,可是餘仁知道老婆子這些年來食不果腹身子極差,現在內髒又受了傷就算調養好了也活不了幾年,讓她知道兒子的消息也算是自己對黃子陵有了個交代,況且自己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黃家堡,現在說了也免得自己有什麼遺憾。
一句話說完餘仁又從儲物袋中把那本《符籙初解》拿了出來,“殺他的是姬家的一位小姐和陳家的陳林,他被殺時我也在場隻是當時我無力阻止這件事情。”
書剛放到棉被上老婆子一把手死死的攥住了書,餘仁歎了口氣又道:“不知為何那兩人都沒有取走黃子陵的儲物袋,是我在他們走後將黃子陵埋了又取走了他的儲物袋,這書就是在他儲物袋中的。”
接著餘仁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給了老婆子聽沒有隱瞞什麼,他覺得自己當時袖手旁觀也沒什麼不對自然也就不需要隱瞞,至於陳林的下場餘仁也告訴了老婆子是自己殺的,姬玉華現在還活著的事情餘仁也沒隱瞞,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粗粗的告訴了老婆子並沒有細說。
他也不怕這老婆子誤會反正自己無愧於心,更不怕她傷好之後會亂說,想來誰都不會信一個乞丐的話,在說自己做的這些事情陳家和黃子陽都知道,但他們沒有證據所以隻能暗地下手,至於自己的話老婆子信不信那就隨便她了,現在原原本本說出來是出於自己的本心,就像老王頭說的那樣凡事不違背本心才是修真者的大道。
說完了話餘仁看了看已經靠在牆邊上的老婆子,就見她臉上兩行老淚嘴裏含混不清的說些什麼顫抖著右手一頁一頁仔仔細細的翻看著那本《符籙初解》,搖了搖頭餘仁也不打算在把那本書要回去,隻告訴她自己給了茶樓掌櫃的一些晶石,以後她不用再乞討度日便轉身出門,就在他出門的時候卻聽見“當”的一聲,回頭一看就見一塊玉簡吊在地上,老婆子正吃力的彎著腰去撿地上的玉簡。
“你沒事吧。”把玉簡交到老婆子手中餘仁慢慢的問道。
“另外一塊玉簡在黃家的密室。”老婆子顫巍巍的又把玉簡塞到餘仁手裏,擠出一句話來便靠在牆上喘著粗氣隻是眼睛盯著餘仁一眨不眨。
神識沉入玉簡,過了片刻之後餘仁沉聲道:“知道了。”然後收了玉簡邁步就往屋外走去。
“這老太婆也不簡單啊。”出了門又走了會兒餘仁歎了口氣,臉上卻死死的壓製著笑容。
剛才神識沉入了玉簡之後餘仁就驚喜的發現這塊玉簡和他從褚令敏那得到的那塊玉簡是一對,兩塊玉簡拚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地圖。
不管褚令敏從哪得到的那塊玉簡都絕不會是從黃家得到的,這老婆子告訴自己另一塊玉簡在黃家密室明擺著是叫自己去偷,看來她還是懷疑自己殺了黃子陵,所以才要借黃家的手殺了自己,就算自己僥幸成功也會和黃家結下深仇,這樣也能給她報了黃家害她滿門的仇,要是換做了旁人說不準還真能為了搞清這玉簡去打黃家的主意,不過現在碰上了自己嗎,嗬嗬也真是巧和。
拋出塊玉簡就能讓自己和黃家互相爭鬥,這老太婆心機也算夠深的,平複了一會兒餘仁淡淡一笑朝黃家堡內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