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陳燼將李夢帶回家養傷,陳老爺子親自來看望李夢,在得知了是故人之女,轉頭就臭罵了陳燼一台,把陳燼罵的狗血淋頭,還給了陳燼一個光榮的稱號:“毫無男子胸襟”。
陳燼心裏那個憋屈啊,她要殺我,我不過是防衛反擊,怎麼就沒有男子胸襟了?哦!那伸著脖子給她殺,就有男子胸襟了?!小氣的陳燼多次腹誹自己的便宜老爹“更年期的老頭不可理喻”。
還好陳老爺子沒聽見,要是聽見陳燼這麼在心裏說自己,還不氣得兩腿一蹬,背過氣去?
“哼,一天就知道欺負阿夢,難道你的男人風範都準備用在女人身上麼?為父自小就教導你,男人要行得正,站得直,大丈夫在世,怎麼一天和一個弱女子過不去!?”陳老爺子在關鵬和李夢的攙扶下走到陳燼前麵的沙發上坐下,一邊訓斥陳燼,一邊將手杖在地上杵的“嘭嘭”作響。
我去啊!她李夢能算是弱女子麼?她怕是能一個打您……不是,打狗娃三個!盡管陳燼心中百般不服,可是還是不敢說出口,隻是低著頭做“乖寶寶”狀。
“司令,您就別罵三公子了,三公子自小離家,受了好多苦,您這樣一天教訓他,對他不好,何況三公子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十九歲。”劉伯在一旁看陳燼委屈的樣子,心疼極了。
那個“陳燼”自小粘著劉伯,可以說是劉伯的第二個兒子,陳燼失蹤那麼多年,才找回來,劉伯一直把陳燼當寶一樣,對陳燼比對自家親生兒子還好。
常常半夜來給陳燼蓋被子,偷偷給陳燼的衣櫃裏放新衣服,就算陳燼清早起來跑步遊泳鍛煉的時候,劉伯也會在一個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手裏拿著一條毛巾和早餐笑眯眯的靜靜看著陳燼。
“就是……一天拿小孩子出氣,對小孩子的心理健康很不好……”陳燼感激的看了劉伯一眼,隨即小聲的牢騷道。
沒想到陳老爺子耳朵尖,一聽之下哭笑不得,喝問道:“孽子,你說什麼?說大聲點!”
“額……我什麼都沒說……我說您老人家教訓的是。”陳燼馬上回答道。
陳為明看著陳燼那蔫茄子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阿燼,莫怪為父常常教訓你,你自小不在為父身邊,為父沒辦法親自教導你,倒使你養成這麼個飛揚跋扈的性情,為父心裏實在是著急。”
陳燼能在陳為明的話語裏聽出一股濃濃的父愛,心裏淌過一陣暖流:“爹,孩兒沒有怪你……”
“阿燼,我知道你一心抗日,可是你的做法卻有些欠妥。”陳為明終於說出了主題。
陳燼心裏一突,人老成精,陳為明一生能夠遊走於張作霖,蔣光頭,和日本人之間遊刃有餘,可見他這便宜老爹是精中之精。他嚴肅了起來,問道:“爸有什麼想法?”
“你上個月對日本特務的動手的事情很大程度上震懾了日本人,可是也出現了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完全處於被動。”陳老爺子點起了那個招牌的煙鬥,深深的抽了一口煙後,繼續說道。
“川島芳子雖然已經撤去了明麵上監視我們的人,我們周圍,早就布置了很多的暗哨,暗中監視陳家。”
“爸你怎麼知道?”陳燼很好奇,他能感到有人窺視,是因為他多年的狙擊手生涯早就了衣服靈敏的第六感,可是陳老爺子出了出門訪友,平日隻是在書房看書,連工廠的生意都丟給了關鵬,他怎麼會知道。
“阿燼有所不知。”旁邊的關鵬接上了話題,“我們陳家在奉天有自己的情報網,街麵上的混混,拉洋車的車夫,都有我們的眼線。”
陳燼恍然,這並不奇怪,後世的很多大城市,一些出租車司機,街麵的混混,甚至是一些小販都有可能成為一些身處於黑暗中的人的眼線,他們不是職業的特工,而他們的職業就如你所看到的,小販,司機,乞丐,混混,可是他們會定期在這些身處黑暗中的人手中領取一筆工資,也為這些人提供一些情報。
這是一個大的情報網,可以好好利用。
陳為明談笑一下,接著說道:“川島芳子來到奉天,和你見麵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卻已經派人監視陳公館,說明你們的事情敗露了。”
陳燼,周雲,關鵬幾人同時一震,是啊!一定是敗露了,要不然川島芳子為什麼會派人來監視他們呢?川島芳子來奉天為什麼?不就是因為調查武器失蹤的案子麼?那為什麼隻有她有動作,卻不見鬆下熊一這個真正的當事人對陳家有所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