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關鵬似乎還想說什麼。
“別說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為父想一個人靜靜……”老人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我找到了阿燼,而且他有霄涵的下落。”關鵬突然冒出一句。
“阿燼?!你三弟?!”聲音明顯高了了起來。
“恩……這不……就在我後麵?咦?!三弟?”關鵬走出門,卻看見陳燼在門口淚流滿麵的陳燼,他一把拉住陳燼,責怪的說道,“怎的不進門,讓咱爹看看你。”說著拉著陳燼就進了房間。
陳為明的書房全是紅木的中式家具,書桌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蒼虯有力的大字:天下為公。署名居然是“孫文”!而書房裏並沒有拜太多的東西,隻有一套用的很舊的書桌椅子,一個書櫃,和一套紅木的沙發。
書桌後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五十左右的老人,雖然隻是坐著,卻又一直多年上位者的威嚴,讓人不敢輕易直視。老人身穿一件灰色的長衫,上麵套著一件暗紅色的馬褂,一雙睿智的虎目裏透著震驚和驚喜,嘴唇上的一字胡微微抖動,帶著嘴裏的煙頭也微微抖動,就快要掉下來了,烏黑而不帶一絲銀發的短發精幹而整齊,陳為明已經快六十七歲了,可是軍旅出身的他看起來隻有而書桌上放著一本《春秋》,顯然在他們來之前,陳為明正在看《春秋》。
陳燼打量陳為明的時候,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在打量著陳燼,站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長著和陳霄涵酷似的臉,隻是陳霄涵的眼睛長得像爹,眼睛更大,而眼前的年輕人的眼睛長得就像自己故去的妻子,要更為陰柔。他右眼瞼下遊一道小小的傷疤,可是卻沒有影響他的清秀,卻又一種桀驁不馴之意。年輕人的腰板挺得筆直,全身上下撒發出一股慘烈的殺氣和軍旅氣息,為將出身的陳為明對這氣質自然不陌生,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才有的殺氣。
老人有些激動,囁嚅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燼擦幹臉上的眼淚,回答道:“陳燼。”
“幾歲了?”
“十九,我從美國回來的。”陳燼回答道。
陳為明顫抖地說道:“把……把你的褲子脫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大腿根。”
脫褲子?!這是要幹什麼,難道那個“陳燼”身上有什麼胎記之類的東西麼?怎麼記沒有啊,完了……要穿幫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褲子脫了下來,自己畢竟不是那個“陳燼”,大不了一走了之,以後在暗中多保護陳為明一家也好,就算自己做了一個美好的夢罷了,夢醒了,自己還是在安哥拉的叢林裏。
當他正準備接受陳為明的雷霆之怒的時候,隻聽見陳為明用顫抖而激動的聲音說道:“不會錯的……不會錯的……你就是我的阿燼,不會錯的……”
啊?!
陳燼蒙了,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就聽老爺子哽咽的說道:“你大腿根那個彈孔是你小時候玩我收藏的柯爾特1911弄得,這一槍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還記得麼……?”
額……?這個彈孔明明是自己小時候玩劉易斯收藏的老古董柯爾特1911不小心打的,那是自己才三歲,怎麼那個“陳燼”也是這麼來的?還打在同一位置?這不得不讓他感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陳燼迅速的穿起褲子,無奈的說道:“不記得了……”生怕老爺子再問什麼東西,那不是真穿幫了?
陳為明感歎的說道:“也不怪你,那是你才兩歲,才那麼一丁點兒,小時候的你最喜歡玩爹的槍,連張大帥的配槍也被你搶了去,不給就哭,張大帥也隻能給……哈哈……”老爺子兒子失而複得,心情好的出奇,那並不顯老的臉笑得開了花,那一字濃胡顫抖的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