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筠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師父隻是派我來請你們。”
“既是靜真師叔有請,我和師兄自當從命。”要說斯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若說靜鈺原是純陽宮第一高手,一劍之威無人不懼,那麼靜真就是純陽宮最為神秘之人,仿佛世上沒有他算不出的事,且結果之準讓人心生敬畏,又會煉製諸如太乙劍陣等磨煉劍技心性之物,無疑也該是個天資不凡的人物。
一踏入靜真所居之殿,斯年頓時渾身一震,因這個地方與他們所住的地方截然不同!雖外麵看來都是一般的建築,但內裏卻太過神奇!
整個大殿都是一片廣闊並無分隔,甚至沒有一張桌椅,地麵光滑如鏡,呈現深藍的色澤,踩在上方都會覺得必須十分小心翼翼,到處是冰棱一樣的各色水晶,一簇簇的團在一處,最神奇的是天空,這棟建築在外看來明明沒什麼異常,但從內裏看,竟似是沒有屋頂一般,天空全然呈現在麵前,將整個大殿映得一片明亮。
大殿的正中央,一人獨坐,披著寬大的衣袍,或許是因為太瘦,瞧著那衣袍便愈加大了,空落落的。
在未曾見到靜真之前,是無法想象他的模樣的。
而真正見到,卻不禁恍然,他就該是這般模樣。
靜真長得並不如靜鈺一般好看,自然也比不得君清明和斯年這般出色,甚至還沒有清筠秀氣,但他整個人都極淡,淡淡的眉,淺褐色的眼瞳,幾乎沒有血色的唇,整個人呈現著一種甚至可稱之為不健康的疏淡。
淡到了極致,不經意看去時,都懷疑是否看到的隻是一抹幻影。
“師父,清明師弟和清歡師弟來了。”
靜真抬起頭朝他們看來時,斯年仍是忍不住心中一跳,這才注意到他坐在——似乎是輪椅上?
那形似輪椅的坐榻緩緩朝他們滑來時,斯年頓時懷疑該不會靜真腿腳不便吧?
“你猜得沒錯,我確實腿腳不便。”靜真開口。
這是他對斯年說的第一句話——
但斯年怎麼都沒想到,這樣一個疏淡到了極致,消瘦到穿著衣袍都覺得空落落的男人,聲音竟然是如此好聽!
……幸好他不是一個聲控……
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尚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悅耳的聲音,哪怕是昔日跟在凰翧身邊的那雲雀妖修,也就是百靈鳥化作的妖修,都比不上麵前這靜真的聲音。
若是不看長相,這靜真師叔單單憑借聲音就足以秒殺一片!
君清明恭敬道:“不知靜真師叔召我和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靜真卻看了斯年和君清明半晌,直看得斯年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於是疑惑道:“師叔?”
“清筠,你先下去。”
“是,師父。”
靜真安安靜靜地又看了他們一會兒,才開口道:“原來如此。”
呃,什麼原來如此?
“原來,男人與男人,也可以是那種關係啊……”
……
……
隻一句話淡淡的感慨,就讓斯年差點跌倒!
靜、真、師、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隻這麼看,就看出他和師兄的什麼什麼關係,靜真師叔你那是什麼眼睛!什麼眼睛啊!透視眼都沒這麼厲害!
斯年幾乎不敢看那雙淺褐色的通透眼睛,仿佛在他的麵前一切都無所遁形無法隱瞞。
“師叔,情愛之事發生在男女之間似乎更符合天道,但若心中裝了一個人,與他是男是女是何長相脾氣好壞全無幹係,隻因是那個人罷了。”君清明卻平靜道。
靜真聞言微微一笑,“想不到我想了數百年都不曾想通的事,被你一語道破。”
斯年猛然間抬頭,似乎聞到了一點八卦的味道。
“清明、清歡,我恐怕不日也要飛升了。”
“什麼?!”君清明和斯年齊聲道,因為比起靜鈺飛升的大陣仗,靜真要飛升之事恐怕連掌教真人都全然不知!
靜真淡淡笑道:“是以臨走之前,總要見一見的。”他的目光在君清明身上停留片刻才調轉了視線,“……你同靜鈺師兄長得並不太像呢……”
斯年心中悚然而驚,仿佛嗅到了什麼苗頭。
“聽我一言,你們在這人世事事順暢,但我仍可看到你們前途上的隱憂,卻看不透那是什麼,隻怕憑我如今之力,尚且無法瞧出你們命運線上的那道血光是何含義,你們須得自己多加小心才是。”靜真口吻清淡,“很久很久以前,我與師兄有一大敵早已飛升仙界,我這雙腿便是因他而廢,如今師兄既去,我怕無人管束於他,他會不顧一切前去尋仇。”
靜真歎了口氣,“聽著,你們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我怕,我攔不住他。”
君清明和斯年的心都是驟然往下一沉。
大敵?早已飛升仙界?
臥槽,飛升才是第一要事!其他的統統拋開!
師父,你一定不要出事!
關禁閉就關禁閉吧!
隻要——你平安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OTZ,今天卡文卡得想死了,我會告訴你們我從七點一直磨到現在才寫完嗎?!好悲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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