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君二公子兩股戰戰,涕泗橫流,匍匐在地哀嚎道:“我真不知道那是王爺家的貴犬,我要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來。貴犬不是喜歡咬我嗎,王爺,隨便咬,隨便咬,隻要你不把我燉了,怎麼都成。”
說著說著,趴在地上撅起了個屁股,用另一邊沒被咬過的地方朝向了大白。
“狗狗乖,狗狗好,快來咬,給你咬。”君二公子討好的哀求。
此情此景,此人此話,猶如辣椒水灌進了眼球,叫人深感不適的同時,眼睛還火辣辣的疼。
“嘔~”
大白嫌棄的往後退,邊退還邊狂吠,最後忍不住幹嘔出聲。
沈寧安慰的摸了摸大白,目光卻落在燕雲澈的身上。
這個男人……
……
祥雲金紋的軟靴貴氣逼人,停在了君二公子的麵前。
君二公子的視線順著那一雙軟靴朝上看,撞入了男人戾色縱橫的眼眸。
“王……王爺……”君二公子的聲音,還帶著些哭腔。
燕雲澈一腳踩在君二公子的側臉,迫使君二公子的另一側麵龐與大地親密地接觸。
君二公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更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燕雲澈的軟靴在其側臉踩了三下,每一下都很重。
他睨著卑進泥濘的君二公子,道:“日後,見到本王的愛犬,記得行跪拜之禮。”
“是是是,王爺教訓的是,我一定銘記於心。”君二公子艱難地道。
燕雲澈嗤了一聲,優雅緩慢的收回了腿。
李長月、沈如花之流,早便知曉燕雲澈行事狂妄張揚,桀驁難以馴服,還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
卻沒想到北淵王囂張恐怖到了這種程度。
君二公子父親可是當朝的兵部尚書,響當當的大官。
燕雲澈說踹就踹,將人貶的連狗都不如,簡直是奇恥大辱。
丟了這樣的臉,君尚書一家,以後還怎麼在上京立足?
四下裏,都是屏住呼吸,即便震撼於燕雲澈的暴戾,卻都不敢吱一聲的。
“汪汪汪!”帶著撒嬌語氣的犬吠聲,在這靜謐的長空,顯得格外突出。
大白一邊叫,一邊用兩隻前腿去扒拉沈寧,好似在“要抱抱”。
沈寧聽懂了大白的意思。
隻是……
“大白,你這麼胖,這麼重,我抱不動。”沈寧鄭重的道。
這狗都比半大的人兒都要重了,多抱幾次,她右手的舊傷就得再次複發。
“汪汪汪汪汪!”大白搖頭如搗蒜,又去用前腿兒扒拉沈寧。
“聽好,你已經是大狗了,需要獨立。”
沈寧像是教育小孩般,正兒八經的說。
“噗嗤——”燕長臨一時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沈小姐當真有趣,對狗倒像跟對人一樣認真。”
沈如玉渾身都緊繃成了一根弦,防賊似得防著沈寧。
“狗是萬獸之中最通靈性的。” 沈寧笑著說。
被教訓過的大白,頹廢的垂著頭。
“好吧,就一會兒。”
沈寧張開了手。
大白猛地抬頭,嘴裏還吐著舌頭,直接撲入了沈寧的懷中。
沈寧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大白。
大白欣喜若狂的都不像是一條狗了。
白鶴亭旁,夜與霧色之中紅袍似火的燕雲澈,看向那一人一狗的眼神之中,多了些溫柔如水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