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馨明才說道，“我隻是，無法了解皇兄在想些什麼。”
那種口氣，帶著許多無奈，也帶著許多悲涼。
馨明，真的無法了解德明在想什麼。即使不是趙顯煜親生的又如何？就非得要做到這個地步嗎？難道，還是一直都無法釋懷柔妃的死。
“我隻想，想皇兄告訴我，你究竟為何如此做？”
馨明，直視著德明。“即使，皇兄不是父皇所生，但是，我一直都將你當成皇兄看待。而晴明皇兄亦是如此。我知道，柔妃的死因，對皇兄你的打擊很大。我也不能說祖奶奶與父皇一點錯都沒有，因為，每個人都立場都不一樣，所以，我無從評論。我隻是覺得，皇兄你變了，變得讓我陌生起來。我曾經熟悉的皇兄，他到哪裏去了？你能告訴我嗎？”
馨明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回蕩在德明的心裏。而靜默了良久之後，德明隻是對著馨明說，“隻是，站的立場不一樣罷了。我隻是，在做著，我認為對的事情。”
沒有再看馨明，抬起腳，往著馨語閣的門外走去。
“我一定會將父皇找出來的！”
朝著德明的背影，馨明大聲地喊著。也似乎，是在對著自己說一樣。
德明走著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來到了柔月殿。這個地方，似乎德明每次有心事的時候，總會來這裏。
馨明，你最終，也還僅僅隻是將我當一個皇兄啊。即使，怡妃對你說了那樣的話。我對你來說，也仍然隻是皇兄。不會改變。
今夜的皇宮，真靜。
朦朧的月光下，德明的身影還是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背靠在那根朱漆的柱子之上，一直一直。
母妃，我是否，做錯了？
德明對著一屋子的空曠，輕聲地問著。沒有人回答他，他隻好苦笑了下。
而待那月光將淡之際，天也即將拂曉了。
原來，自己都在皇宮裏呆了這麼久了。
初三。
德明離開柔月殿那裏。
宮裏麵的人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的神色。一想到這，德明還是無聲地苦笑了下。
出了皇宮，回了他的逸安府。
逸安府，逸安府。安逸的府邸。
隻是，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安逸過。這一生，也注定了如此了吧。
才剛一進府，得喜就打著照麵過來了。
“王爺。”
“什麼事？”
“有探者報，端王爺帶領著軍隊往都城而來。大概有八萬人。”
端王嗎？德明的臉上再次泛出苦笑。
“他們大概何時到達都城？”
“快的話就初五，慢的話也可初六到達。”
很接近啊，初七。
八萬人，是足以對付他們了。本來守城的軍將就不是特別多。不過，想要順利地進入都城，也不可能。沒有趙顯煜的詔令，貿然領兵前來，罪大可致造反。
不過，想必端王他們也定會有他們的說法的。比如說，會拿怡妃來開打，說要清君側。
“將這一消息告訴守城軍，就說，端王他們並沒有得到任何詔令就領兵前來，與造反同罪。”
“是。”
得喜退了下去。德明，也進了書房。
隻是，沒有多久，便有人來報，說有人求見。
德明沒有這個心情，本不想見。隻是，下人卻說，人已經是不請自進，如今正在大廳等候了。
無奈，德明邁出了書房，去了大廳。他倒想知道，是誰，如此不請自來？
隻是，剛到廳堂，就看到了一個花白胡須的老頭在悠哉遊哉地坐在那裏。老頭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年約十七的清俊少年。
“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