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忘得很徹底。”
“公主，天色不早了。我聽風說，最近皇宮事情頗多，還是請公主早些回宮吧。”
連多看一眼都不想了嗎？
“揚。”
柳鶯鶯覺得風輕揚這樣對一個公主說話並不太好，於是輕輕地說了句。但是，她也感覺到了，馨明與風輕揚之間，好像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東西。
“是啊，天色不早了啊。隻不過，柳小姐，我還有些事情想跟揚說，能請你避讓一下嗎？”
什麼時候，連更風輕揚說話，都要讓人避讓了？
這個時候，馨明才有些恨起夏穀夕來。若不是夏穀夕，一切又怎麼會生發那麼多的事端呢？
“哦，是，那民女且先退下了。”
柳鶯鶯走了，棠亭那裏隻剩下馨明和風輕揚兩人。
“那麼公主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呢？”
馨明不喜歡風輕揚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即使知道，這並不是風輕揚的錯。但是，還是不喜歡。尤其是現在。
“你愛柳小姐嗎？”
“這個，好像公主沒有權力過問吧。”
“我隻想問你，你愛柳小姐嗎？”
“那麼公主覺得，我會輕率到隨便在街上就拉個女子與我共度餘生嗎？若是不愛，何必成親？”
“是嗎？你愛她？”
馨明的神情已經黯然了下來了。
愛，是不能輕易地就能夠說出口的。
“那麼，你對柳小姐又了解多少？已經到了要你與她共度餘生的地步了嗎？”
“難道公主覺得，鶯鶯有什麼問題？”
風輕揚的眼神直視著馨明。馨明討厭風輕揚為柳鶯鶯辯解的樣子。原來，這就叫吃醋嗎？果然是一點都不好受。
“我想，公主的身份雖然尊貴，但是，對於別人的事情尤其是這樣的事情，是沒有權力也沒有理由去幹涉的吧？”
“確實，我若以公主的身份，是沒有理由來幹涉你們的婚事。今日，我僅僅是以我馨明的身份來見你的。你當日曾許下誓言，此生，非我馨明不娶。”
馨明也直視著風輕揚。她今日不是以公主的身份來的，因為她從來都沒有以公主的身份來麵對風輕揚。
“是嗎？”
風輕揚那風輕雲淡的一聲“是嗎”，讓人仿佛覺得，馨明剛才對他說的話，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你現在忘記了，但是，我也相信，你會記起來的。”
這是馨明一直相信著的。她相信著，風輕揚不會就這樣將她忘記的。
“即使如公主所言，那記起的一天，到底會是哪一天？”
“我會等，無論多久。”
“那是公主的事情。”
“不，這是你跟我的事情。”
兩人再次對視著，誰也沒有移開視線。直至。
“少爺，柳小姐她好像扭傷腳了。”
有個下人匆匆跑來跟風輕揚說道，風輕揚聞言，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頓了下，說：“還是請公主回宮吧。皇宮那裏，怕是離不開公主吧。”
就這樣，風輕揚的身影消失在了馨明的視線裏。很想上去將風輕揚拉住不讓他走，可是，馨明的腳，卻怎麼也邁不起來。因為，風輕揚的轉身，是那樣的決然。就算是對一個普通的朋友，也不該如此吧。
那個下人還佇在那裏，一臉惶恐地看著馨明。
“柳小姐的傷不要緊吧？”
真是有些可笑了，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有心情來關心柳鶯鶯的腳如何了。連馨明也諷刺起自己來了。
“稟公主，柳小姐的腳筋拉傷了，暫時可能走不了路了。”
“是嗎？”
臉上有著笑容，馨明分不出，那個笑容到底代表著怎麼樣的情感。是自嘲嗎？還是物極必反的傷感？
馨明自己一個人，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