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這風國的皇帝嗎？”
問著與晴明相同的問題。
“帝王石選擇了我，不是嗎？我才是這帝位的人選，而不是皇兄，不是嗎？”
想起了當自己的血滴落在帝王石上時，那發出的金黃色的柔和的光。是否，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切都已經注定。所以，就想她逃離了這個皇宮，最後，也還是回來了。
德明無力地看著馨明離開的身影，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這都是為了什麼？皇位嗎？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到了這一刻，德明已經不知道了。之前，想著用這個來讓馨明現身。好了，馨明回來了，但是，自己的心，為什麼這樣的痛？
“心痛嗎？”
怡妃的聲音在德明的身後冷冷的響起。
“是，我心痛。”
德明回過頭，也是冷冷地看著怡妃。
“心痛就好，起碼還有感情不是嗎？隻是，你覺得你的心痛，她會知道？在她的眼裏，你就是要篡奪她父皇的皇位的人，就是軟禁了她所以親人的人。你已經不在她以前的皇兄了，已經不是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德明的口氣很冷，怡妃卻早已習以為常。
“後悔了？最初的舉動就是為了要得到她，卻沒有想到會適得其反，反而使她遠離了你。活該啊！”
“你、閉、嘴！”
“生氣了？生氣了好啊。沒聽到咱們的馨明公主說了嗎，這個皇位不是你的，她要護著這皇位。如果你還會生氣，你就用你的腦袋去想一下，如何才能保住你的皇位吧。”
“這個皇位，不要也罷！”
“趙德明你說什麼？”
怡妃吃驚地看著德明，他剛才是說，皇位，不要也罷吧？
“你以為你還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到時候，死掉的人就不止你一個。想想李太尉，你還要連累他陪著你一起死嗎？”
是啊。到了現在這一步，德明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若做了皇帝，整個天下便是你的。到時候，誰敢不聽你的話？馨明又如何？難道可以違抗聖旨？”
德明不說話，視線投向了遠處。看到安陽宮那裏，晴明的身影遠遠地站著。視線與晴明在空中相遇，那樣的複雜。
“你要去哪裏？”
怡妃追在德明的後麵喊著。
“你給我回你的怡蘭房去！”
快步走著，很快地便甩下了怡妃。
安陽宮中，晴明還是在那裏站在。看到德明進來的時候，也隻是淡淡地笑著。就如同以前晴明看到德明的時候，也是這樣笑著。
“皇兄。”
“馨明剛走。想必你也在路上見到她了。”
“嗯，我見到了。”
“坐吧。好久沒有與你一同下棋了，今日陪皇兄下一盤如何？”
“皇兄見諒，我此刻實在沒有心情下棋。”
德明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下。
“怎麼，此刻該煩憂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晴明也給自己滿了一杯，放到嘴邊輕飲了起來。
“皇兄你恨我嗎？”
德明還是將晴明看成他可以談心的皇兄的。雖然，是他軟禁了晴明。
“人說，百世修得同床渡，千世修得共枕眠。我想，能夠做得了兄弟，一定也是上輩子修下的緣分。既然是這樣艱辛才做得了兄弟，我為何要去恨？”
“不，皇兄你該恨我。”
德明急切地接過話去。“皇兄應該知道，我，並不是父皇的親兒。”
晴明將杯中的酒飲盡，“德明，你怨恨父皇嗎？”
意指柔妃一事。
“恨！”沒有任何考慮德明就說了個“恨”字。
“我恨父皇，為何當初要讓母妃進宮，生生拆掉一對鴛鴦？我恨父皇，既然對母妃愛得如此之深，為何還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母妃喝下那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