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回來,消息便已經傳到了風輕揚的耳朵裏去了。
果真是個不一樣的公主!
在這個連男人都很難存活的地方,馨明竟然頑強地活了下來。難道,不該讓人敬佩嗎?
“聽誰瞎說的?”
屢立戰功這個說法馨明可不敢擔當。比她有經驗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她隻是在其他將軍的帶領之下跟著上去衝鋒陷陣罷了。
“不與你說了,我還要去操練呢。”
言罷馨明便出了營帳。
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與其他人一樣去操練。如果不是突然見到風輕揚出現在營帳前,估計著馨明此刻已經站在了操練場上了。
風輕揚也跟著出了營帳,但是他卻不是去操練場。
軍營的另一個方向,趙蜀風正孤傲地站立在那裏,靜靜地等待著風輕揚的到來。
“我看,這天下真的是要大變了。”
趙蜀風隻是微微地轉過了頭看了一眼風輕揚之後就又將視線轉移了開去。映入他的眼睛裏的,是那蓊鬱的樹木,爆發著蓬勃的生機。
如果,人也能像植物一樣無欲無求,安於現狀,那麼,這個世間將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注意到自己的這個想法,臉上隨即掛上了一抹嘲弄般的冷笑,然而,剛才的那個想法卻仍盤旋在心中久久不肯揮去。
“風,你在想什麼?”
風輕揚看到了趙蜀風浮現在臉上的那抹冷笑,走到了趙蜀風的身邊問著。
“君王的一句話,就讓無數的人去廝殺。”眼睛的視線依舊沒有任何改變,“是否,在高處看著血流成河的時候,還在那裏感歎地說著‘嗬,血流了遍野’?一句話的命運,左右著所有人的生死,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了吧?難怪所有的人都想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哪怕,踩著所有人的白骨前進!”
這樣的趙蜀風,很少見。
風輕揚隻是沉默著站在趙蜀風的身邊,靜靜地陪伴著他的這個兄弟。
心裏的結仍舊沒有消除吧?
風輕揚這樣想著。
“為什麼不說話?”
很突兀地,趙蜀風轉過了視線,一雙澄清的眼睛看著風輕揚。
“啊?”
因為趙蜀風態度轉變得突兀,這樣還真的將風輕揚嚇了一跳。
“平常這個時候,你總是有很多話說的。”
確實,每當這個時候,風輕揚就總會沒話找話地說著些什麼,又或者,用著他一貫的笑容示人。
“臭小子!”
沒由來地對著趙蜀風說著。
然而兩個人卻在這一句話之後沒心沒肺地笑了。
笑過之後,風輕揚卻是一臉正經地對趙蜀風說:“風,不要想太多了。”
“嗯,我沒事的。”
風輕揚想說些什麼,趙蜀風又豈會不知道。
該放下的總會放下,放不下的也遲早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忘卻。
這麼長的時間裏,趙蜀風總一直怨恨著都城以及皇宮的一切。但是,事情,已經慢慢地發生了改變。雖然進行得十分緩慢,緩慢到連趙蜀風自己本身也沒有注意到。但是,那的確在改變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