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為什麼會坦然地喝下那毒酒?”
就算他母妃一直愛著那個早已死去的易其,但是,為了他,他母妃也不會坦然接受死亡。所以,李太尉的說法,讓德明找不著頭緒。
“毒酒?嗬嗬,毒酒!”兀自地笑了笑,帶著許多諷刺。“太後真是狠毒啊,竟然以你來要挾你母妃。哈哈!她肯定是怕了,怕皇上愛屋及烏,會遲早冊立你為太子,因此太後才會想出這樣的招數。二擇其一,你母妃死了,你活了下來了。哈哈,哈哈…”
什麼?是太後的主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外公,這是怎麼回事?”
那把失控的聲音仿佛不是自己般從德明的口中喊了出來。
得喜這個時候剛捧著解救查進入,聽到德明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跟隨在德明身邊多年,還從未見過德明這個樣子。
“出去!”
看也未看得喜一眼,近乎發飆的聲音已經讓得喜恐懼地退出了大廳。
“外公,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母妃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梅花酒,是梅花酒,太後恩賜的梅花酒。”
恩賜的梅花酒?太後恩賜?
不是皇後?不是她嗎?但是,梅花酒是皇後親手奉上的。如果不是她,為什麼還要喝下他送去的梅花酒?難道,就隻真的當做是普通的梅花酒的嗎?
混亂的思緒在德明的腦海中不斷地攪動著。這個夜晚,注定了不會安寧。至少,對他來所是這樣子的。
德明跌坐在了地上,顯然是不能接受的樣子。
地上的板磚滲漏出冰涼,沿著德明的肌膚慢慢向上爬升。隻是,也並不能使德明冷靜下來。腦中一片混亂,不能自已。
夜靜靜地流逝著。
天上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又被風吹走,接著,又遮住了月亮,如此反複著。
步履沉重地邁出大廳。
也不知道腳步在往哪裏行走,總之就是不想停下腳步。
許久,迎麵碰上了得喜。
一臉的茫然,似乎沒有看見來人一樣。
“王爺?”
得喜有些擔心地問著,今晚他的主子很奇怪。這讓他想起了許久之前下雨的那天,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個表情。
“將外公扶入房中休息。”
聽到得喜的聲音之後良久才說了這麼一句話,接著又是麵無表情地走動著。
腳不知不覺地走出了逸安府。
逸安府之外的街道上,寂靜無聲,空無一人。
大地都在沉睡著,隻有天上那時隱時現的月亮,以及那稀稀疏疏高掛於天幕之上的星星在伴著德明。
慘淡的星光,將德明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漫無目的地,不知道想幹什麼地,就這樣在都城裏晃著走著。
也不知道自己最終走過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的時間。
原本漆黑的天空,已經開始慢慢泛白了。
東方之上,已如魚肚子那樣的白了。看來,天將破曉,要亮了。
街上的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每個人都步履匆匆的,他們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腳步是那樣的清晰明確。那自己呢?自己要去哪?從前走的路,都走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