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給你們公主梳洗吧。”
馨明卻是沒有注意到那麼多,催促著水秀的動作。
“皇姐,我,現在不想見七皇子。”
昭和有些吞吐地說著。想了七皇子念了七皇子那麼久,如今能夠相見了,卻不想見。誠然,這絕不是昭和想要的結果,但卻是她此刻的真心話。
“為什麼啊?”
馨明有些不明白了。在皇宮的時候,她就曾多次見到昭和癡癡地站在那顆她與七皇子相遇的大樹之下了。但是,為何到了此刻卻打起了退堂鼓?難道,是女兒家的羞澀?但是,馨明覺得,昭和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因此才會有些想不通。
“我有些不舒服。”昭和扯著謊道,“暈船的症狀還沒有緩過來。”
馨明半信半疑地看著昭和。此時的昭和,臉上神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卻也並不像昭和所說的那個樣子啊。
“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吧。”
馨明也隻好無奈地說著。
而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
“昭和公主,七皇子求見。”
馨明聽出來了,是風輕揚的聲音。這七皇子怎麼到這房間門口來了呢?但是馨明也不多想了,看了看昭和,此時水秀已經幫昭和整理好妝容了,便命水秀去開門。
“皇姐,這不大好吧。總歸是女兒家的閨房。”
昭和有些猶豫著,但是這個時候,水秀已經將門給打給了。而昭和,口中雖然說著不見七皇子,然而這個時候,眼睛卻很誠實地出賣了她。她的一雙眼睛,已經緊緊地放在進門而入的七皇子身上了。
“千日冒昧了,還望公主恕罪。隻是,聽聞公主這一路來因為暈船的事消瘦了不少,千日心中憂慮,便...”
這自稱“千日”的便是七皇子。他剛進入房間時,以為隻是昭和在房間當中,而且,說話的時候也不曾望向他處,並沒有注意到馨明的存在。隻是,在他眼神稍轉之際,卻愕然發現了馨明。
那一刻,他的心中滿是驚喜。這個曾讓他夢牽無數的女子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是怎樣的一種驚喜他已經無法用言語去描繪了。而且,他還癡癡地想,是否,當日他聽錯了,要下嫁給他的就是馨明,而不是昭和?這樣的想法讓他心中無比的歡愉。
昭和看向千日的眼神,心中已經什麼事情都清楚了。她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樣子。這一刻,她看著七皇子的眼神,突然之間有些怨恨著她的父皇,為什麼要讓馨明與她同行?
而風輕揚,看到七皇子看向馨明的眼神時,他的眉毛微微蹙起。
隻有馨明,還滿懷欣喜地將昭和拉到七皇子的跟前,高興地說著:“七皇子,雖然現在說這話還有些早了,但是,昭和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才是。”
馨明的話瞬間地便讓七皇子心中那美麗的猜想幻化為泡影,果然,要嫁給他的是昭和,而不是馨明。
天下間最痛苦的莫過於你站在我麵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即使相距咫尺,卻遠如天涯。而七皇子卻一刻,卻還要假裝微笑地對著他所愛的人說:“我會的。”
匆匆的見麵,卻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裝滿著不一樣的想法。
“千日不打擾公主休息了,先行告辭。如若有什麼需要的,盡管開口。”
昭和望著七皇子離開的身影,有些淡然地對著馨明說:“皇姐,昭和累了,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這下,馨明也走了。下樓梯,等著馨明的是風輕揚的身影。
“揚,你怎麼在這?”
“等你啊,還有要跟你說一下接下來的事宜。”
“好,我們到外邊去吧。”
風輕揚與馨明走出了客棧,身後,是緊緊相隨的視線。當然,這視線來自於七皇子。這個,風輕揚自然知曉。就因為知曉,所以才會有些在意。他當然知道七皇子那個眼神代表著什麼,也隻有馨明,在這一方麵上有些遲鈍而已。
而房間裏的昭和,卻痛苦地想著。她放棄了僅有的尊嚴而選擇要終身依靠的那個人,那個決定是否是對的。因為,那個人的心中已經有了別人。在那個她最想要的位置裏,馨明已經毫不費勁地走了進去。
唉,多情自古空餘恨,隻恨綿綿無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