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冷冷的三個字吐出口，才不管你是不是寵冠六宮的怡妃，柔月殿，是他母妃的住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褻瀆的。
顯然地，怡妃沒有料到德明沒有買她半分賬，一時之間臉色變得有些煞白起來，隻是圓睜著杏眼怒視著德明。心想，一個不受寵的王爺能耐她何？但是，德明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還是讓她心感怯意。好在這個時候，她身邊的宮女給了她個台階下，說：“娘娘，我們走吧。”宮女的聲音已經開始帶著點哭腔了。
怡妃最終走了。德明望著怡妃離開的背影，想起宮中的傳聞，說他父皇之所以寵幸怡妃，是因為怡妃長得與他的母妃有幾分相似。如今看著怡妃的背影，帶著些柔弱，確實與母妃有幾分相似。
輕紗已經重新歸落地麵，讓人看不清此刻德明臉上的是什麼表情。
柔月殿裏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安靜來了。
不多久，德明也從柔月殿裏走了出來。麵容已經恢複得和平時一樣了，絲毫看不出來剛才一身冰冷地看著怡妃的就是他。
陽光斜斜地折射在柔月殿的宮頂上，散發著柔和的光暈，讓整個柔月殿看起來無比的安靜。
離開柔月殿，向著太後居住的興慶宮的方向而去。宮女太監見了他都略為停下腳步請安問好。
興慶宮！多麼喜慶的名字啊，然而留給德明的記憶卻從無半點喜慶之感。那個風國最高貴無比的女人就居住在那裏，滿口的佛禮仁慈，卻始終沒對他有過半分慈愛。禮佛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就沒能掏掉她對他的半分厭惡之情呢？
轉眼間，興慶宮已經出現在了德明的眼前。
季麽麽進去通報，等仍然是讓德明等了許久之後才進得去見太後。
許久沒有見到太後，麵前的太後仍然與德明印象中的人物沒有多大的改變。時光到底是殘忍還是不公平，太後的麵容顯得春光無限，是因為她所厭惡的人終要離開皇宮了嗎？
“德明見過太後，願太後吉祥安康。”
德明對太後行著宮中的禮儀。貴妃塌上的那個雍容華貴的太後隻是閑閑地睜開了雙眼，似是帶著半分不耐煩的樣子輕聲說道：“來了。”
“逸安府的賞賜，德明謝過太後的恩寵。今日特來感謝，以及，辭拜！”
不亢不卑地說著。曾經妄想著有一天自己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能夠得到太後的喜歡，然而一切都已經破碎，剩下的，就隻有自己的尊嚴。
許是聽出了德明話中是什麼樣的意思，太後的眉毛輕皺了一下，但很快地就舒展開來了。對她來說，德明確實讓她厭惡。一直都想讓他在宮外居住，如果不是趙顯煜的堅持，估計德明連個安逸王的封號也沒有。對德明，太後覺得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並沒有半分愧疚。
“聽說，朝中大臣極力推薦你上朝聽政議事。”
語速緩慢地說著，德明卻在心裏冷笑。是在害怕麼？害怕他在朝廷之上會有什麼出色的表現，那麼大臣們就會極力推舉他作為太子的人選，而這個，正是太後所不願看到的吧？
“皇兄離宮而去，不知何時歸來。大臣們會這樣說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德明說的不錯，太後沒有半點可質疑的地方。瞅著德明良久，半響才道：“哀家乏了，你下去吧。”
德明跪安出來，沒有半點留戀地就離開了興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