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演悲劇生命蒙塵(1 / 2)

大雪隆冬,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自己臥房的書桌旁,桌子上胡亂擺放著幾本書,一個筆架駕著幾支不知道多久沒用過的毛筆,一方蓋著石蓋的硯台,笨重的呆坐在筆架旁邊,在硯台旁邊放著一個檀香爐,絲絲爐煙從蓋頂飄飛而出,撕落在半空中。

少年呆呆的看著窗外瑞雪紛飛,長長的歎了口氣。一個甜甜的聲音從臥房的門口傳來:“哥,你爹爹不是叫你少看這些江湖俠義的書嗎?整天唉聲歎氣,意興頹靡。”少年轉過頭,看向門口方向,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花花妙女,生氣的看著自己。少年笑道:“小妹你怎麼過來了,俠義才是男兒熱血拋灑的地方,而我晏步秋,枉為這個大院的少爺,卻隻能被迫關在這裏,為了考取功名而荒度韶光!”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好一個荒度韶光!”聽到這個聲音晏步秋的臉唰一下白了,一個中年人走進房間,氣宇剛正,虎背熊腰,兩鬢的頭發已經帶白,他直直的看著晏步秋。房間中擁擠著尷尬的沉默,這時這個少女打破沉默,甜甜的笑道:“晏伯伯,您回來了。”這個中年人點了點頭,依舊直直的看著晏步秋,然後用那威嚴的聲音說到:“晏步秋,你知道,你祖宗上數七八代人,代代都是功名仕途出身,你不要一人壞了規矩!”

晏步秋茫然的看著地麵,嘟囔著說:“可祖上誰又說過後代必須入官場?如果淬武有成,一樣可以為國家所用,進瀾宮,受萬人敬仰,男兒氣血方剛,錚錚鐵骨就應該進瀾宮馳騁沙場……”那中年人一拍桌子:“蠢!瀾宮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人的鮮血才能染出瀾宮的夕陽?”晏步秋繼續頂嘴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枯骨,而不是將軍?”中年人一聲怒吼:“還嘴硬!你小子近來長脾氣了是吧?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鍋是鐵打的!”說著就要拿起門後邊的一把戒尺打晏步秋。

那個少女愣了一下,就匆匆攔住了中年男子:“晏伯伯,不要,哥不過一時衝動,說了幾句不過腦的話,您就饒了他吧。”中年男子看著這個少女道:“小青,你別慣著他,他啊,就是欠揍,就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敢舉行你們的婚約呢?我不能愧對你九泉下的爹啊!”柳青青嗲笑道:“哥他隻是一時血氣衝頭,伯伯就別多心了,他終會有功成名就的一天。”中年男子看著晏步秋,歎道:“也罷,也罷,今天要是不是柳青青給你求情,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收拾一下吧,馬上吃晚飯了。”

說完中年男子搖頭歎氣而去,晏步秋呆滯的看著地板,很不甘心的握了握拳頭,對柳青青道:“青青,我遲早要離開這南山鎮,離開這個一切都早已安排好的家……你……你怎麼看待我們的婚事的?”柳青青不知道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語塞,半晌才吞吞吐吐說道:“很好啊,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熟悉你,你熟悉我。”晏步秋說道:“你覺得哥哥和丈夫,我更適合哪個角色?”柳青青嬌笑道:“嗬嗬。”晏步秋給柳青青搬出一個椅子,示意她坐下,並笑著說:“笑什麼笑,我可是很正經的。”柳青青說道:“你怎麼老是這麼多愁善感的,跟個女人一樣。”晏步秋邊收拾桌子邊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我是時候離開了。但是你……”柳青青木然,房間裏一片死寂,一會兒柳青青憤憤的道:“你要是甩手一走了之了,那晏伯伯,晏伯母怎麼辦?”“他們還有渠兒,這個不用擔心,我擔心的是你!”柳青青吼道:“擔心的是我?擔心的是我你就應該好好讀書,別整天想著這些邪門歪道,你這個懦夫!”說完柳青青就哭著跑出去了。看著她的背影晏步秋哀歎一聲。

半個時辰,晏家大堂飯桌上,柳青青如舊給晏步秋夾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如往常的笑著,和晏伯母聊天,晏步秋見到這一幕,心如火燒一般,一寸一寸的向裏滲透,莫名的心痛感驅逐了晏步秋的食欲,一頓飯下來晏步秋也沒吃多少,就放下碗回房間了。

入夜,打更的依舊懶散的喊著號子,恍恍惚惚已經三更了。晏步秋在床上轉輾反側的睡不著,今天自己臥房發生的一幕幕,湧現在自己的眼前。說起柳青青的父母親晏步秋也不曾看見過,隻知道死得早,柳青青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交情很深,晏步秋與柳青青出生後就定了這麼婚事,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柳青青的父母就突然死了,具體怎麼死的,晏步秋的父親守口如瓶,始終不肯與晏步秋講起。然而對晏步秋而言,從小到大柳青青在他身邊就好像親妹妹一樣,如今婚期快到了,眼看親妹妹就要變成自己的妻子,晏步秋每天都活在煎熬中,恨不得親手斬斷這門婚事,具體青青怎麼想,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