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花瓣之中,不斷攀升的熱浪衝擊著李硯涼的腦海。

高大而英俊的身影從他身上伏起,重而充滿占有欲的吻一路向下延伸。

“阿涼……”

磁性的嗓音充滿低沉的躁動,那雙妖冶的眼眸,從他記憶深處浮現。

李硯涼在飛機上驚醒。

呼吸急促間,他不安地看了眼周圍。

一片寧靜。

“呼……”他鬆了口氣,看來剛才做這夢的時候沒被人發現,如果他真的在夢中發出了什麼怪聲,那可就太尷尬了。

可是……他居然會夢到和霍炙做那種事?明明兩人已很久沒見麵、很久沒聯係。

李硯涼煩躁地擦擦薄汗,向空姐要了杯冰水,這才能平複下一點情緒。

這是他回國的第一天,一會他還得先趕去拍賣行,飛機晚點了30分鍾,他來不及去賓館放東西。

之所以急著去拍賣會,是為了拿回父親的最愛的畫。

他決不能讓這幅藏畫落於旁人的手中。

在機場的廁所換上西裝,李硯涼照著租車行給他留下的定位,開上剛租來的大眾徑直趕到現場。

可李硯涼完全沒想到,他才剛剛落座,便聽到一陣嘈雜。

順著聲音望去,李硯涼眸光一緊,呼吸急促。

猶如萬千金箔和隨從簇擁,一個高大的身影進入會場。

李硯涼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那人的身影行動,那容顏依舊如雕塑一般奪目。

“霍先生,您今天看中了哪件拍品?”

“霍先生,好久不見!晚上吃個飯吧?”

“霍先生……”

“霍先生……”

正如以前那樣,霍炙隻要出現在公開場合,總是能迎來各式各樣的追捧,所有人都想跟他攀上關係,所有人都想和這奪目的男人建立起哪怕是點頭之交的友誼,可偏偏這男人卻始終保持著冷淡與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對周圍的一切熟視無睹,漠不關心。

直到霍炙感受到了黑暗中的某處。

他的視線朝李硯涼的方向望去。

李硯涼猛地一驚,低下頭,佯裝係鞋帶。

霍炙怎麼來了?!

這簡直是孽緣。

在黑暗中,他坐立不安。

他完全沒有準備好麵對霍炙!

過了許久,他才直起身。

霍炙落座在遠處。

霍炙……

每當念起這個名字,李硯涼都會覺得心口一顫。

那像是生命的江畔必然出現的堤岸,他必然會遇上他。

可是,已經十年了。

李硯涼已經數不清自己在過去在心底多少次呼喚過這個名字,卻還記得自己曾經多喜歡這個人。

青春的悸動隻與他有關,所有情竇初開的美好都給了他。

可是現實卻像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地刺進李硯涼的心口,把霍炙的名字一筆一畫地刻在名為“複仇”的墓碑上,深不見底。

因而,他對痛苦的一切感知,也都與霍炙有關。

他其實也迷茫過。

萬一……是誤會呢?萬一……

是假的,是捏造,是汙蔑呢?

所以,十年了,已經積蓄十年的力量,李硯涼決定回國發展,把當年的事查個水落石出。

仿佛感受到了李硯涼的目光,霍炙微微側過臉。

李硯涼渾身一震,趕緊又一次縮進黑暗中,見對方似乎沒看到自己,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應該……沒問題,我和他應該不會有任何衝突。李硯涼如此僥幸的想。

他看向台上。

對於父親的藏畫,李硯涼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