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閃爍,霓虹朦朧,一抹紅色在夜色中閃爍,而煙灰缸裏已經有不少煙頭了。

他在車上坐了許久,才拉開車門,踏了出來。

他的手上挎著外套,臉上寫滿了疲累,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的她,而她的身旁放著她當初帶來的行李箱,而那隻一直被他怨念的鴨子就坐在行李箱上。

她回頭看向他,而那目光又讓他想到了初見她的那天,看似溫柔,其實那是疏離。

“這是房子的鑰匙,以及這裏的卡!”她把東西一一放在桌麵上。雙手交握了一陣,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一一!”

他喊出了一聲。眷戀?不舍?道別?還是其他,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她沒有給他回應,拉開門,走出去,關上門。走出他的世界,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他疲憊的仰倒在沙發上,睜大眼看著天花板。就這麼結束吧,總歸要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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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踏進了自己的屋子,門關上的那刻,沉重的肩膀耷拉了下來,她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樓下的屋子裏又搬來了新的住戶,雖然那案件當時還上了新聞,可是不久就被人遺忘了。那個溫柔的女人,那個可愛的孩子,能記住那一家三口的又有多少人。

她也能很快的忘記,忘記這段時間的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或許不需要忘記,隻要記住那份溫暖就行。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潮濕的臉頰,嘴邊嚐到了一絲鹹澀的味道。不,她不心痛的,她隻是不適應,不適應再過回一個人的生活。

她一個人在那坐了許久,閉上的眸子睜開,她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來到廚房間,把擦地的毛巾,擠了把水。

她趴在地上,把屋子裏的角落一遍遍的擦拭,當初搬去他那裏的時候,他的東西都被搬走了,也許在那時候,他就決定再也不會回到這裏。留在這裏的大概也隻有玄關處的那雙鴨子拖鞋吧,這也是她興致來潮的時候給他買的,樣子和他買的那雙還真有點像。他踩著那雙黃鴨拖鞋的時候可是很用力的。

累極的癱倒在地上,抬起腳,把一隻腳上的拖鞋扔了出去,重複著剛才的動作,把另一隻也甩了出去。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會管她穿不穿鞋了。把襪子也一起踩了下去,赤腳撐在地上。地板的冰冷從腳底向上蔓延,直至心房。

“一一,承認吧,其實你對他並不是無動於衷。可是你清楚,清楚的知道你們沒有結局,所以欺騙了自己,欺騙自己你不會對那個男人動心!”

她翻了個身,側躺在地上,把雙腿縮了起來。以後感冒了,就得一個人扛了。所以,病就病吧,又會有誰在乎她呢。

黑夜會過去,太陽也會照常升起,地球更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停止轉動。所以隻有人去適應。

她坐在草莓圓椅上,一切又如最初的那般了。

發呆忘了時間,等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遲了,她匆匆的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