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跟徐釗最後一次做愛,我很難過。
難過到在他射進我身體的時候我咬破了自己的手背。
我當時沒以為那會是最後一次,就像我沒想到徐釗跟江洛會在我辦公室遇到一樣。
我是窘迫的,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在那一刻我竟然覺得自己崩潰了。
好在,我的病人,我的江洛,他替我解了圍。
所以說,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什麼人,什麼情況下誰會幫助你。
我這三十年,最不後悔的大概就是真心把李江洛當成朋友吧。
說到這裏,其實我已經足夠倒黴了。
難道不是嗎?
我的前男友給我介紹了我現在的好朋友,他們倆互相喜歡,而我喜歡的人又喜歡著我前男友喜歡的人也就是我現在最好的朋友。
這關係夠亂的。
但,倒黴的事不止於此。
就在我跟江洛打了賭,並且覺得自己必須做個決定出來之後,我被車撞了。
是的,我出車禍了,被一個還在念大學的小兔崽子撞進了醫院。
這兔崽子叫安斯年,遇著事兒慌得隻會撓頭,我在這邊兒都快疼死了,他他媽嚇哭了。
該哭的難道不是我嗎?
不過好在,他沒有肇事逃逸,在我的指導下打了120並報了警。
我真是快被他氣死了,以後我要是有兒子,一定不能把他教育成這樣。
就這樣,在我去跟徐釗一刀兩斷之前,我被裝進了醫院,然後,隻能非常不瀟灑地微信撕逼。
這其實不是我的作風,大家就應該坐下來,麵對麵地把話攤開來說,我是下了狠心的,要把當初徐釗甩給我的臉色全都甩回去。
這下倒好,安斯年徹底破壞了我的形象。
我挺煩安斯年的,他壞了我的好事兒,我恨他一輩子。
不過讓人欣慰的是,我親愛的江洛跟邢柏川確定關係了,他們倆之間本來就隻是隔著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就好了。
那麼多障礙,在他們眼裏似乎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但在我們外人眼裏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
成全一對兒是一對兒,看著他們倆暗送秋波,我心裏也開心。
或許是因為他們,我心情沒那麼差了,連徐釗時不時發過來罵我的信息看著也沒那麼煩了。
他這人真是很奇怪,我上趕著黏糊他的時候,對我愛答不理甚至還嫌棄,現在我說了,以後一刀兩斷了,他竟然回來找我,不停地問我為什麼不見麵。
他還找到了醫院來,濫用職權的典型代表。
那天安斯年也在,還跟他打了一架。
當時徐釗罵我,說我是賤人,說我賤,他喝了酒,我聞得到味道。
他說完安斯年就把他撲倒了,倆人在病房的地上扭作一團,打得熱火朝天,我都不好意思阻止他們。
安斯年那個小弱雞當然打不過徐釗這種練過的,沒一會兒就被揍得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