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草原之夜(1 / 2)

多了一個人的好處可不簡單是有人說話聊天而已,說實話,論野外謀生的手段,拓兒可是比我強多了,他會打獵,會找背風處,會鑽木取火。和他結伴以來,我們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野外過夜,因為拓兒身心高大,是標準的鐵韃族外形,而一路北上,沿途經常有小股士兵經過,甚至在一些村莊還有士兵把守,去采買生活用品也是我出麵,順便給他買了幾身這裏漢人的衣服,打扮起來後倒也像是一個漢人青年了!隻是每次他看到有穿著朝廷軍裝的士兵經過,那藍眸就倏地迸發出野獸的光芒,我擔心他一時衝動,和這麼士兵發生衝突,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我,所以就和他走小路了,也因此大部分的晚上都是野外過夜的,長久的睡在地上,我都快忘了鋪著柔軟羽毛的床鋪是什麼滋味了!我發誓,等我陪著他報完仇,我一定要在最柔軟的床鋪上滾個三天三夜。

拓兒說我拉慢了他的行程,他說如果他一個人走的話,大概兩個月就可以回到他的地盤了,拖著我和那匹懶得要死的馬,估計就要五個月了。

我嚴重抗議他把我當累贅看,強詞奪理說我是為了他好,為了讓他的體魄到達最好的境界。

嗬嗬,當然是我懶了,通常碰到比較好眠的山洞時,我一般都是睡到大中午才起來,而且,沿途碰到一些景色比較美的地方,我都會陶醉上好久,有時候整整一天,我們都在原地踏步,再加上閃電比我更懶惰,每次拓兒都是想想盡辦法讓我起床,再去想法叫醒那匹馬,他一直嚷嚷說要把閃電丟棄,是我死活不同意,難得碰道和我一樣懶的馬,怎麼可以丟棄呢。

我比較散漫,也不記日子,估計走了有兩個多月了吧,一路上路邊的景色從枯黃到淺黃到深綠,我想夏天快來了吧!拓兒說翻過眼前的阿邙山就到了茫茫無際的大草原了,然後再過兩條河,才能到他的地盤,他堅持要去老家悼念逝去的人。

山啊!北方的山是高聳入雲端的,而且連綿起伏的看不到盡頭,好似天地的盡頭一樣,巍峨的不可思議,我光用看的都要頭暈。

“拓兒啊?有沒有別的路可走?這麼大的山,我翻一輩子也翻不過去啊!”我非常無力的問道。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哎……,如果不翻過去的話,那麼就要繞過去,你說那個快些?”他調侃道。

“嗚嗚……,都是你這個死小孩,非要報什麼仇,我們就在這裏搭著茅屋,快樂的過一輩子不好嗎?”我哀求的看著他,心知不可能,還是忍不住要說。

果然,他笑嘻嘻的臉立刻沉默了,呆呆的望著北方的天空,好一會兒,他才低著頭眼神炯炯的看著我,說:“等我報了父母族人的仇,我就陪你在這裏搭個茅屋,快樂的過一輩子!好嗎?”

“算了,當我沒說!”我鬱鬱的說完,就率先往山上走。

世上的事變化莫測,即使他現在答應我在這裏住一輩子,以後也會有很多變數,也可能是我無法忍受清淡的生活,也可能是有外人破壞這裏的平靜,總之,想一輩子快樂隻是每個人心中的奢望。

晚上照例是拓兒打理晚餐和睡覺的地方,山上不比平地,拓兒在地上生了一堆火,我們爬上一顆百年老樹的樹幹上,閃電也早去找他屬意的地方過夜。

阿邙山上其實就是一個原始森林,有凶暴的食肉動物,也有可愛的吃草小動物。有危險的沼澤,也有野花盛開的秀麗景致,走了十來天,我們已經爬到山頂了。

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森林深處蜿蜒流出,這裏正好空了一處空地,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野花,豔麗繽紛。有幾隻小梅花鹿正悠閑愜意的在小溪裏玩耍。旁邊的草叢中跑出一隻純白的小兔子,正眨著紅溜溜的眼睛看著陌生的來客——我和拓兒和閃電。

“哇!這裏的景色好美啊,簡直像是世外桃源,拓兒,你不要報什麼仇了,我們就在這裏結廬而居,多麼寫意的人生啊!”我隨意的發著感慨。

“快走吧!趕緊下山好,這裏經常有大型野獸出沒,到了晚上會很危險的!“他好笑的看著我。

“好,等我一下。”

我實在忍受不了小溪的誘惑,脫下鞋子,光著腳跳入水中,清涼的溪水一下子淹沒到我的小腿處。

在水裏胡亂的踢了幾下水,嚇走了在小溪裏玩耍的小梅花鹿,剛才窺視我的那隻白兔子也早不見了蹤影。

掬起一把溪水,我本來是要洗臉的,卻抵不住溪水的甘甜,盡數喝進了肚子裏。哇!感覺超爽。

拓兒也在水裏洗了洗手腳和臉,飽飽的喝了一肚子,牽起了閃電等在岸邊。

我也玩的差不多盡興了,才要站起身子往岸上走,腳下卻踩到了一塊光滑的石頭,當下撲通一聲,我已經仰麵倒在了水中,濺起的水花中有一條紅色的小魚兒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