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寧坐在椅子上,想起沈霖和沈飛的對話。之前自己一心想著沈霖的安危,現在細細想起,有很多地方她都聽不明白。沈飛為什麼對大哥痛下殺手呢?五玄陣,冷月應該知道這跟沈飛的關係。他說大哥手裏有沈飛想要的東西,應該是玉佩了。在她印象裏,大哥隻戴過一塊玉佩,而且今年生辰時當作禮物送給她了。
她從袖口裏掏出那塊鳳凰玉佩,仔細端詳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就隻是一塊簡單的玉佩啊。
“紫諾,冷月在哪兒?”她想,冷月既然是大哥的朋友,一定知道些什麼。天色尚早,她一會兒去一趟也沒什麼。
“莊主這會兒多半是在書房呢。奴婢送小姐過去吧。”
穿過兩個院子她才到書房。冷月真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了,修這麼大的院子,不是欺負自己走路慢麼。
進了屋,見裏麵掛了一幅墨竹。清香的墨味撲鼻而來,沒想到冷月品味還挺高的,用的是江州的鬆墨。她的心裏默默給冷月的形象加了幾分。
“沈兒,有什麼事麼?”冷月抬起頭,問。
她把鳳凰玉佩遞給他,說:“這塊玉佩是我生辰時大哥送我的,我想,爹或許找的就是這個。”
冷月見到玉佩,眼裏精光一現。他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衝著食指就是一刀。
“冷月,你要幹什麼?”她驚呼道。
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純白的玉佩上,血紅色先是擴散開,慢慢變淺,最後竟是融入玉佩。那塊玉佩蒙上淡淡的一層紅色,和初時的感覺大不相同。
“你的血怎麼會……”她對眼前近乎神奇的一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
“沈兒,這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霖不希望你卷入我們的紛爭中。”冷月止了指腹的血,像寶貝般摸著鳳凰玉佩,眼眸如一潭深水,叫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塊玉佩叫鳳冥。玉石是用雪山之巔的一塊白玉雕刻成的,世上就隻有這一塊。有傳說若有人奏樂時鳳冥能現出紅色,這個人便是鳳冥的真正主人。鳳冥出,江山變,隻是百年來無一人能做到。”
“你曾經是鳳冥的主人?”
“是,也不是。”冷月的話隻說了一半,不再講下去。換了話題,說,“沈飛的確想要鳳冥。他隻知道得鳳冥得天下,卻不知道真正的關竅。”他似是歎了口氣,不知是為自己不是鳳冥的主人惋惜,還是在為沈飛惋惜。
她好像明白了沈飛為什麼要和大哥打得你死我活。誰不想成為江山的主人,一統天下呢。
“鳳冥還是交給你保管吧,我怕被人搶了去。”她覺得鳳冥變成了燙手山芋,弄得自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既然霖把它送給你了,必是他認為你和鳳冥有緣,你就收著吧。丟了,是命數,不丟,也是命數。”冷月把鳳冥放在她的手心裏,還帶著血的餘溫。
鳳冥靜靜地躺在她手裏,雖然隻是塊玉佩,她卻覺得沉甸甸的似有千斤。
“沈兒。霖需要你,我希望你能成為鳳冥的主人。它吸了我的血,你帶在身上,我便能找到你。所以,鳳冥你一定要隨身戴著。”冷月認真地叮囑道。
“對了。”她走到門口準備回去,冷月喊住她“沈飛一定會派人四處找你,在你婚期前不要出流雲莊。”
“嗯。”她應了一聲。
“紫諾,流雲莊有藏書閣嗎?”她出門問道。
“有,丹青閣離小姐的院子很近。”
既然百年來有這個傳說,必然百年前出過大事,古書上一定有跡可尋,不怕她找不到。她不知道大哥是否想主宰江山,但隻要他需要,她願意為他想辦法喚醒鳳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