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玉寧沒等碧婉叫她就醒了。叫來碧婉上妝，興高采烈地就朝著飛燕閣去了。
沈玉寧到了飛燕閣，等了一會兒沉霜才來。沉霜本來已經做好和沈玉寧打持久戰的打算，沒想到她這麼積極，進門看到她的時候一愣。
“鳳回九天講的是火鳳為了報恩，化為女兒身，成全她恩人功業後重新變回原形，與恩人分離的故事。小姐的動作都很到位，接下來除了熟悉動作，要注意眼神。”沉霜對沈玉寧的突飛猛進很吃驚。昨天還哪裏都不對，今天怎麼就突然開竅了似的。
“我再試一次。”沈玉寧明了地點點頭，說。
五遍之後，沉霜對沈玉寧很滿意。“才兩天能練到這樣，小姐的天賦很高。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沉霜姐姐，你教我怎麼上妝吧。我看你的妝好漂亮呢。”沈玉寧沒急著走，纏著沉霜說。
“這……”沉霜被沈玉寧問得一時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妝，是他親自教的，可總不能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呀。
“姐姐，你就教教我把。你看，我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要是以後嫁給重貌輕才的夫君，不是要備受冷落了嗎。”沈玉寧見沉霜猶豫不決，扯著她的衣袖，撒嬌地說。
沉霜聽得內心一動。哪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不是因為看上了她的色呢？她從三歲就被帶到教坊，這十幾年，一步步從普通的舞女成為如今的天耀城第一。雖然她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這張臉，或多或少不知起到多少作用。就連他，隻怕也是為了這副容貌吧。
“好吧，我試試。”她不希望她的命運在這女孩身上重演。
沈玉寧被沉霜帶到飛燕閣二層最裏麵的梳妝台前。奇怪，這裏明明是爹放藏品的地方，怎麼會有梳妝台呢？
“我無意間發現的。”沉霜看出沈玉寧的困惑，解釋道。
“妝的好壞不僅看技巧，更要看是不是適合自己。你的臉型很小巧，尤其是下巴的部分，顯得你的臉往裏收，這樣眉眼的部分不用刻意描重，隻淡淡的填幾筆，眼角稍微往上帶一點，就會讓你看得更精神。”
說話間，沈玉寧已經在沉霜的一雙巧手下妝扮完了。她看著鏡子裏幾乎人不出來的自己，驚訝得合不攏嘴。這真的是她嗎？柳葉眉，彎彎的眼睛，兩頰淡淡地抹了些腮紅，平添幾分自然，完全不像平時蹦蹦跳跳的她。
“滿意嗎？”
太滿意了。沈玉寧不住地點頭。等她練好鳳回九天，一定可以給他個驚喜。
“今天小姐辛苦了，明天先休息一下吧。”沉霜笑著說。
“太好了！”沈玉寧歡呼道。她一天的苦練換來明天的休息，真是太不容易了。這一天的假若是放到以前，她肯定是去集市上閑逛，不過現在，她要先買點胭脂水粉，好好練習一下。
“碧婉，收拾東西跟我出去一趟。”沈玉寧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叫來碧婉說。
“小姐，不用跟老爺說一聲嗎？”碧婉怕掃了她的興，又不敢不告訴沈飛，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那麼麻煩幹什麼。出事了我擔著，你怕什麼。”沈玉寧想都沒想就否定了。要是去問沈飛，要麼是把她罵回來，要麼派一群人前呼後擁地跟著，一點樂趣都沒有。
“可是……”碧婉還是擔心會出問題。
“好了，我去和爹說一聲。瞧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外人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她拗不過碧婉，說。
到了書房，見門關著，她走上前。正準備敲門，聽到裏麵的對話，卻不由得停了手，僵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