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尼莫哀,一個不幸的人。
我來自地球,一個名叫華夏的地方。
我從前是個殺手,一個不稱職的殺手,因為我心懷憐憫。
當一個殺手心懷憐憫之時,他的死期大概不遠了。
所以我上輩子死的很慘,精神的背叛與肉體的痛苦,我帶著怨恨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人們稱呼這裏為戰魂大陸,一個奇怪的名字。
當我醒來,走出了陰暗潮濕的房門後,我承認我嚇壞了。
你能想象一個虎頭人身的怪物笑嘻嘻地對你打招呼時的情景麼?你不會想到,因為你絕對沒見過。
該死的,那是一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可怕怪物。好在我是一個殺手,雖然不稱職,還是很快鎮定下來。
那個虎頭人顯然認識我,他高聲笑罵著,調侃我單薄的身體。
很奇怪,我居然聽得懂他在說什麼,我記得當時我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敷衍。
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忘了他的後續反應,隻記得他叫了我的名字,尼莫哀。
反正隻是一個代號罷了,我並不介意。
我不清楚我為什麼還活著,這或許是地獄?哦,我其實並不相信這個,否則我也不會去當一個收割靈魂的殺手。
既然不是地獄,那麼我大約還活著,那麼就沒有任何理由不繼續生存下去。
於是我當了三年的啞巴,去看,去聽,去了解這個世界。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的人們擁有異常強大的力量,每個智慧生靈隻要滿十八周歲,就可以接受先祖的洗禮,融合戰魂。
你問我戰魂是個什麼東西?很抱歉,我並不清楚,我可不想露出馬腳被當做異端燒死。
這裏與上個世界唯一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狂信徒了,那群瘋子從來都不問青紅皂白,隻要他們認為你行為異常,相信我,你會被剝皮,然後再被燒死。
如果你不幸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請記住這點。
你或許會疑惑我為什麼不選擇旁敲側擊來搞清楚狀況。
其實我隻是一個殺手,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討厭用性命做賭注。
這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前不久親眼看到一個失憶的貓人被活活燒死。
罪名是失去了先祖的眷顧。
鬼知道先祖是個什麼東西,我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我的虎人朋友塔克那深惡痛絕的表情。
可想而知,我如果露出了馬腳,他大約會拿起一人高的大劍毫不猶豫地將我劈成兩段。
我並不是他的對手,因為我沒有融合戰魂。
我說過我是一個不幸的人,斷水城認識我的人全都認同這一點。
因為我無法融合戰魂。
得知結果後,我好懸沒被嚇死,因為我害怕他們會用一些奇怪的罪名逮捕我。
但他們沒有,隻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
雖然我沒搞清楚狀況,但不死就好,上天讓我再活一輩子,我還能奢求什麼?
原本我是在一家名叫馬姆杜克的酒館打工,劈劈柴,端端盤子。但忽然有一天我在酒館閣樓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我一點都不好奇他是怎麼進來的,因為我很久很久以前,做過同樣的事。
那是一個貓人,天生的潛伏者。
他用那魅惑的眼睛盯著我很久,然後我隻感覺到喉嚨一涼,一把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匕首抵在上頭。
我很清楚那是喂了毒的,雖然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從我麵前瞬移到我的身後,但生死關頭,容不得你有半點別的念頭。
於是我用了一個小技巧讓那把致命的匕首從我的喉嚨邊挪開。
不要問我是怎麼做到的,除非你想做個殺手。
如果你真的想成為殺手,請你離我遠點,我不喜歡和瘋子打交道。
我很清楚那個貓人不想殺我,理由很簡單,我也不屑去問他,隻是看著他饒有興趣的眼神,然後離他遠一些。
“你是怎麼做到的?”那個貓人用一種沙啞的聲音低聲問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既然已經知道他不會殺我,那麼我覺得沒有必要客氣。
“你不怕死?”他居然還打算嚇唬我。
“要不要我求你殺我?”我大約是第一次冷笑,感覺很不自然。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他眯起來的貓眼更能蠱惑人心。
“請不要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很少鄙視一個人,但我確實不喜歡磨磨唧唧的問題。
“你如果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的話..”他低聲咕噥著,眼睛飛速向著一個方向瞄了一眼。
“原來可以作弊嗎?”我隨意地靠在牆上,歪著頭問他。
“我可以讓你加入我們。”那個貓人很無奈地看著我,他已經打定主意要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