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灑落地麵,將地麵渲染得一片金黃金黃,美麗卻甚是毒辣,烤得人口幹心焦。
田野裏,麥穗正香,到處是忙碌的農夫。這秋收的日子,正是農田裏一年裏最辛苦的時候。這些農夫全家上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個個全都彎著腰,幹瘦、皮膚黝黑而龜裂,活像一窩忙忙碌碌的螞蟻,而那些瘦骨嶙峋一年到頭一直處於饑餓狀態的小孩,則在田野裏興奮地叫喊著尋找螞蚱和田鼠,不時往嘴裏塞著東西裝填他們那永遠也吃不飽的肚子。
這時,田野邊的大道上,慢悠悠溜過來兩匹馬,最前方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少年。田野裏的人遠遠地看到這少年,都停下手頭的活敬畏的跪了下去,那些調皮的小孩,也被按住,所有人深深地匍匐,連抬頭偷看一眼都不敢。
馬蹄噠噠,柳中澤麵無表情地把四周環顧了一遍,有幾年了,每次都能看到他們敬畏地朝自己跪下。他不喜歡,一點都不,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們的跪拜。
他認為,人的尊嚴不應如此被褻瀆。
是的,他是個穿越者,是的,他非常厭惡這個世界。這裏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ktv,天啊,網絡就更沒指望了。
而且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叢林世界——真正的弱肉強食,這個詞說起來好像很酷很感概很滄桑,等你你身臨其中了,才會知道那是多麼的讓人厭惡——真正的殘酷會刺痛你靈魂。
簡單的說,有人高貴如神靈,有人卑賤如豬狗。
藍天白雲?
是,這裏到處都是,有意義不?
“三少爺,我們回去吧。”一路跟在柳中澤身後的王大猛不耐煩地看了左右的農夫,“這裏沒什麼好看的,誰不知道,整個北地就屬老爺對人最好,秋收的時候都有飽飯吃,連幹不了活的老人小孩都有份,老管家也派人看著,這些人不敢偷懶的。”
在他看來,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晚霞如染,山上山下一片醉人風光,微風徐徐,涼爽宜人。
這麼好的天氣,這麼好的風景,不找個地方秋遊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就你囉嗦。”柳中澤瞥了他一眼,調轉馬頭,“許久沒有動手了,回去再跟我練練,我想看看你的怒雷心法有沒有進步。”
王大猛苦著臉猶猶豫豫的,許久才無奈地歎了口氣,提起他那把厚重的鋼刀:“三少爺,小心了。”
他身材魁梧,尤其是師傳的怒雷心法修已經到了第六層,一身巨力號稱能挽三牛,否則也不可能在一堆人中脫穎而出,成為柳家的護院頭子。
交手過多次了,王大猛自知不是三少爺的對手,打起精神出手毫不保留,場上頓時狂風呼嘯,刀光如奔雷一般,聲勢駭人。
柳中澤依舊是那一襲白衣,兩相對比,他的身材顯得瘦弱,眉眼溫和缺乏霸氣,看起來應是處於弱勢,卻不知為什麼他這麼靜靜佇立於狂風暴雨之中,就給人一種從容、必勝的信心。
片刻間,刀光已經臨身,隻見柳中澤神色平靜,足下輕點,身如行雲流水,輕鬆避開:對方的攻勢看起來凶猛,破綻卻也太大了。
“大猛,認真點,再這麼亂打,我讓我爹扣你薪水。”
三少爺,不是我不認真,而是我的打法都被你摸透了啊,王大猛心頭發苦,無奈將怒雷心法一催再催。怒雷心法本就講究氣勢,王大猛氣勢衰竭,招法又被摸透,連撐過十回的自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