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點崩壞!”
“止血鉗!”
銀白色的搶救室內,無影燈的照射下,醫生和幾名護士們麻利而迅速的對手術台上的病人進行救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
嘀——
“心跳驟停!”
“進行心外按壓!”
“心內注射!腎上腺素1毫克!”
“瞳孔有收縮反應!”
搶救室的門外,一個女孩蹲在角落裏,低聲抽泣,是獨孤婉瑩。
“別擔心,會沒事的!”
一名女旅客蹲下來拍著她的肩膀。搶救室外的走廊裏,十幾個熱心的旅客也在焦急的等待著。
“嗚嗚嗚,他是在幫我擋槍!嗚嗚嗚~”
當大副帶著人趕到輪機艙的時候,看到了已經倒在血泊中的陸天,旁邊獨孤婉瑩梨花帶雨的抱著陸天的身體,到處都是血。
陸天中了兩槍,其中一槍腹部貫穿傷,另一槍後背脊椎處穿入,卡在了腹腔肋骨中。
推到手術台的陸天因失血過多已經休克過去,幸好飛船上的緊急醫療救治還算齊全,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海盜們已經被分開關了起來,船長、乘警和富豪陳大勝也救了出來,不過六個保鏢已經全部沒了生機。
經過全麵的排查,在輪機艙的能源艙室裏,飛船工作人員發現了海盜放置的簡易爆炸裝置,經過處理,排除了險情。
叮~搶救室的門打開了,眾人一擁而上,圍著出來的醫生。
獨孤婉瑩眼含淚花望著醫生,期許著是個好消息。
“情況暫時穩住了,但目前他的狀態非常差。主要是兩處槍傷造成了非常大的創口,一處導致內髒大出血,休克也是這個原因;另外一處,可能傷及了脊椎神經,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目前飛船上的條件有限,隻能先穩定住,要盡快停靠地麵後查明具體情況再救治。”
醫生摘掉口罩,向圍觀的眾人解釋道。
獨孤婉瑩聽到醫生的話,感覺有些暈眩,在旁邊的女船員的攙扶下,她才站定住。
在船長的安排下,人們散去了,兩名女船員留在這裏照看著獨孤婉瑩。
“我沒事,謝謝你們,我想一個人待會。”
女船員還想堅持,但獨孤婉瑩謝絕了她們的好意。
“那我們先走了,就在旁邊的值班室,有事叫我們!”
“嗯。”
獨孤婉瑩此刻內心極度煎熬,在當時的情況下,她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但陸天,他完全可以不用幫自己擋住子彈!
現在,他不但生命還未脫離危險,而且脊椎受傷,就算是目前醫學高度發達的現在,對治療神經係統上的創傷依然進展不大。
她回憶著這短短的十多天,點點滴滴的生活場景如過場般的從腦海中掠過,快樂而充實她甚至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獨孤婉瑩懂得這種感覺,那是內心青春的萌動。自己從小父母雙亡,跟著爺爺在首都星生活下來,親情的缺失讓她在對待這份突來的感情有種強烈的珍惜和渴望。
一切的美好都在那槍聲中打破了,現在,陸天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淚水不知覺的流淌著,獨孤婉瑩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埋起了頭。
船長把情況已經通報給了落天星域巡警,他們的飛船會在七個小時後抵達,同時趕來的,還有橡樹星的一支醫療救援飛船——陸天抓獲的海盜,是長期流竄作案的聯邦通緝犯,現在陸天的英勇事跡已經在各大媒體頭條上麵宣揚開了。
現在我們的主角,似乎正在做夢。
陸天感覺自己一直在做夢。夢中,自己在和一個女孩一起,兩人在一片草地上嬉戲打鬧,天空好清澈,蝴蝶環繞他們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