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老師出發時說要將三天的行程壓縮在一天之內其實也不算是太過離譜。由於全隊偏重體術訓練,所以我們小隊的行動力幾乎算得上木葉第一。別說凱老師神行太保,寧次腳不沾地,小李更是綁著負重也習慣飛簷走壁,去去就來。
不過,這些都是純爺們……
而我這樣長期養尊處優的文員相比之下就不隻是稍遜風騷了。回想我當年也算是那一屆女忍裏頭速度最快的,如今大概隻剩畢業時六七成的功力了。
經過六個鍾頭的急行軍之後,我已經開始暗暗腳軟,抬頭看了眼仍舊活力十足的凱和李,我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果然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一次跳躍的間隙裏,我忍不住垂下腦袋喪氣地喘了一口粗氣。下一刻,空氣的流動微微有些異樣,我下意識地側頭,一股子熟悉的氣息鑽進鼻子,讓我有些恍惚。
“天天,需要讓凱老師停下來休整一下嗎?”寧次與我並肩而行,以一種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地說著。
我略感意外地側頭朝寧次看去,隻見他直視著前方,純白的眼珠裏映出樹林的那一抹淺綠,神情十分專注。
“不要覺得尷尬,隊友也需要相互關照。”見我沒有反應,寧次繼續目不斜視地說著。那聲音帶著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清亮磁性,將主人一貫疏離冷淡的態度表露無遺。
寧次的話讓我有一時之間的呆滯,畢竟他從來沒有用那種音調跟我說過話。片刻後,我回過神來,“沒這個必要,我能趕上。”說著,我放慢腳下的速度從口袋裏拿了幾顆兵糧丸放進嘴裏。體力不濟隻能嗑藥了。說實在的,作為忍者的必備食品,兵糧丸的味道是在欠奉,壓縮餅幹跟這東西一比那就是人間美味。
寧次不鹹不淡地朝我看了一眼,然後麵不改色地再次退到隊伍後頭,對於我的不識抬舉不置一詞。
此時遠處傳來鳥類的嘶叫,我掏出鳥哨一吹,小白應聲尋來,乖巧地落在我肩頭。我單手結印從小白那裏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後,手臂一揮將他放走。寧次朝我看了一眼,我惡作劇似地將手指堵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看著寧次不悅地眯起眼睛我感到了一絲報複的快感。
保持高速又再往前跑了大約兩個鍾頭之後,卡卡西的帕克如同岸本老師早先安排的一樣,從樹冠裏鑽了出來。一番情報交換之後,凱老師跟著下令全隊跟著帕克往川之國趕。在他們談話期間,我神遊物外般手裏掂著苦無四下張望。不遠處兩片巨大的葉片相互包裹著,構成一個類似於豬籠草的造型。
目標鎖定之後,我手裏的苦無迅速脫手。苦無帶著一抹淬毒後特有的暗綠流光急飛而出,可惜隨著一聲悶響,苦無紮進樹幹,驚起飛鳥無數,但是目標卻已經跑了。
看起來就算是植物人也不好對付……
我惋惜地癟著嘴搖了搖頭。由於間諜已經跑路完全沒有留下證據,當寧次和凱老師問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我隻能搪塞地笑著說我神經過敏,應激過度了。
再往前趕了趕便出了樹林來到更貼近沙忍村風貌的沙漠丘陵地帶。我暗自咬了咬牙,手下意識地握住兵器卷軸,掌心微微冒汗。這將是我第一次正麵跟曉組織裏頭的高手過招,雖然鬼鮫控製的那個人隻能發動出他本人30%左右的實力,但這仍舊是一場苦戰。
我們的隊形也根據地勢的改變而改變,帕克走在最前頭領路,凱老師和小李緊隨其後,而寧次和我在最後並排而行。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緊張,他看向我的眼眸裏帶著疑問,張嘴似乎是想問,但終究還是隻說了一句,“放心,我保護你的……以隊友的身份。”
這話說得真是不知道讓人該哭還是該笑了,記得當年咱倆有一腿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山盟海誓過。
男人啊!
我敢打包票,如果我跟寧次今天沒有分手,他說的肯定是別老是畏頭畏尾的給他丟臉。
正當我在心裏對著寧次吐槽不已的時候,白衣少年突然駐足,渾身的肌肉瞬間僵硬起來。
“凱老師!小心後頭!”寧次衝著前頭的綠衣二人組大喊一聲,接著拉著我的手迅速往前頭跳躍幾步,而後急速地轉身,側身將我擋在後頭。
一時間,風聲鶴唳。
滿地流沙如同流水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流動,一個類似於鯊魚鰭般的白色物體朝我們飛速移動。
小李擺出迎敵的姿勢,悄悄朝我走近了些,壓低聲音警惕地問道,“天天,那是什麼東西。”
“是怨念。”我一邊從口袋裏掏卷軸,一邊一本正經地回答。
“怨念?”寧次反問,“什麼意思?”
我莫名奇妙地朝寧次白了一眼,“連這不明白嗎?還好意思叫天才。”寧次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十分難看,而凱老師、小李和帕克則有意無意地朝我靠近了些,大有願聞其詳的意思。而與此同時,沙漠中那個鯊魚鰭的行動速度似乎也遲疑著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