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寧次,請不要把自己說的很無辜好不好?你這根本就是在強人所難!”寧次的話讓我覺得格外胸悶,多日來積壓的焦躁、恐懼、無措等種種負麵情緒仿佛在一瞬間到了失控的邊緣,“我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立場,不願意背叛自己的老師就是說我不在乎?你要是這麼在乎的話,那麼你過來啊!到團藏手底下來啊!”
“鷹羽天!你不要太過分!”寧次瞪著我。
“過分的是你!”
“你不要忘記了,我是日向寧次,而不是李洛克。”寧次幾步走到我的身前,用一種壓迫地瞪視看著我,“我的言行並不代表我自己,我身後還有一整個家族,還有日向日足的眼光。你應該知道我不能在現在放棄這個姓氏,還有我這些年來都在為什麼而努力!”寧次握著我的手腕,刻意地壓低聲音,“天天,我的妻子不能成為我的拖累。”
我的妻子不能成為我的拖累……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是的,一個圖謀著推翻日向家舊禮製從而登上家族權利的頂峰去改變分家的運命的人,不可能娶一個政治立場有問題,或者有左翼傾向的人為妻。
因為這可能成為他一輩子的汙點。
聽了寧次的話,我慢慢地垂下腦袋,心裏一時間有些茫然。好像有很多畫麵在眼前飛快掠過,可能我回過神來時,卻什麼也記不起來。我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很傷心,可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能放任負麵情緒蔓延,因為多年使用忍術而積壓下的精神上的疲倦與負擔很可能會壓垮我的理智,讓我在頃刻間崩潰。
就在這時,寧次握著我手鬆了鬆,他貼在我的耳邊輕聲地用一種帶著懇求與安撫的語氣道,“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我發現我不認識你了。”我抬起頭坦然地看著眼前的那個人,一樣的白眼,一樣的黑發。
我一直知道寧次是一個驕傲的人,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他的自私更甚於他的驕傲。
“日向寧次,如你所說,我們不合適。而我也不願意為了你改變什麼,所以……”我動了動手腕掙開他的手掌,而後自然地往後退了一步,“我們還是分開好了。沒有我,你還是你;沒有你,我還是我,我想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同。”說著,我笑了笑,寧次的眼眸誠實地映出了我的狼狽。
轉身離開時,寧次伸手拉住了我。這讓我覺得很意外,因為他的手掌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的冰涼。大約是一分鍾,也有可能是一小時,寧次還是放開了,而後我走了。
身後的樹還在細風裏微微地搖擺著,陽光一如昨日般明媚燦爛。樹蔭裏隱隱有蟬鳴傳來,腳下的草地軟軟地貼附在地麵,踩上去會有飄飄然的錯覺,這一處在後山的屬於我和寧次兩人的訓練基地還是如同多年之前一樣的安然美好。
隻是,今日之後,我和寧次大概都不會再來了。
鳴人的歸來意味著劇情的再次展開。所以,當我收到線報稱沙忍村遭襲,風影落敗被劫下落不明時並沒有表現出其他人那般的驚訝。在家裏收拾了一個簡單的行囊,一切打點妥當後凱老師集合的口令如期而至。
出門的時候,媽媽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她坐在大廳裏擇菜,如同往常一樣吩咐我注意安全早些歸來。
我問她,如果蠍叔死了會不會覺得傷心。
她回答說,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死去,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人都是要死的。說著,她下意識地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神裏好像有些眷戀。
在村口集合的時候,我和寧次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小李敏銳地發現了我們之間那份刻意的疏遠。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但是在我和寧次三緘其口的情況下,以小李那比碗口還粗的神經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隻得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