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 埋葬(1 / 3)

二十一世紀是個令人迷惘的時代,人類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進化道路在何方。克隆人、人獸雜交、基因強化……各種各樣的試驗在各個隱秘的,不知名的,甚至國家支持的實驗室中進行著,而普通人對著一切卻一無所知,他們不關心千百年後人類的未來什麼樣,他們隻關心眼前的日子。

“踏踏~踏踏~”“呼呼~”……

漆黑一片的坑道中安靜的可怕,旬孝可以聽到的隻有兩個人急促的腳步聲和背後舒媛的喘息聲。長時間的逃亡讓旬孝這個國際傭兵王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常年在實驗室中做實驗的舒媛了。

為了讓舒媛堅持下去,旬孝左手打著戰術手電,照亮了坑道前方的坑窪不平的道路。右手緊緊的拉著舒媛的小手。

少女青蔥一般的手指又白又嫩,長時間的跑動讓少女的一雙小手格外溫熱。兩個人的手心都微微見汗,這潮濕的汗液仿佛膠水一般將兩個人的手粘在一起,也把兩個人的心連在一起。若不是身後的殺手緊追不舍,旬孝真的希望一直牽著少女的手跑下去。

舒媛在黑暗中望著前方朦朧的背影,感受著旬孝強而有力的大手,心中升起了一種異常安心的感覺。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色迷迷保鏢時,心中對父親的安排還頗有微詞,可是經曆了幾次生死危機之後,舒媛便忍不住開始信賴他。此時此刻,這種信賴已經變成了一種依賴,舒媛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

“左還是右?”當坑道再次出現岔路時,旬孝自覺的停下來詢問舒媛。這倒不是舒媛有什麼第六感,而是因為她的記憶力極佳。

舒媛繼承了父親的智慧與母親的美貌,十六歲便取得了基因學博士學位,而後便加入了父親舒康博士的研究所擔任助手。在這地形複雜如同迷宮的礦道中,旬孝在戰場上練就一身本領毫無用武之地,反而是舒媛變態的記憶力能讓他們不至於迷失方向。

“你左!我右!”舒媛思考片刻之後給出了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她雖然不想離開旬孝,可是更不願意牽連旬孝,令他和自己一起枉送性命。

旬孝回過頭來看著舒媛,黑暗之中舒媛看不清旬孝的麵容表情,隻能看到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精光。

“寶貝兒,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在追。那可是一個特種團的編製,人數在一千五百人以上,還有好幾個身手不弱於我的高手。他們就算分兵兩路也有好幾百,我們分開也沒用。”旬孝可沒有放棄雇主的記錄,更沒有拋棄戀人的習慣,自然不會同意分頭行動。

舒媛自然知道旬孝的性情,可是她卻更加理性的分析道:“我們所在的位置是西山省的一處黑煤窯,這種私人開采的煤礦就算沒被查封也不可能有地圖,如今查封多年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路徑。你當初選擇這裏避難不就是看重這裏地形複雜,容易周旋嗎?

剛才我們已經路過了十個岔道,假設對方有一千五百人,每遇岔道分兵一次,那此時我們身後的追兵就還剩下1.464844人,就算取整也隻剩下兩人。也就是說我們分頭行動的話,每人會麵對一個敵人。憑你的身手單挑,肯定能幹掉敵人活下來。”

旬孝一聽舒媛報數據就知道她的職業病又犯了。舒媛的身材長相都堪稱完美,隻是有時候冷靜的可怕,一點都不像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旬孝不由撇撇嘴道:“我活下來你不就死了?”

“死我一個總比我們一起死好。他們的目標是我,隻要我死了,你也就安全了。”舒媛雖然冷靜,可並不代表她沒有感情,不害怕死亡。此時冰冷的語氣和麵孔完全是她強裝出來的,隻是為了說服旬孝離開。

旬孝對舒媛的了解同樣很深,他能看透舒媛一張冷臉下隱藏的不過是一個普通少女脆弱的心。他微微一笑道:“我可不這麼想!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還不如我們一起走,說不定再有兩個岔路他們就無兵可分了。就算真要死,也要死在一起。這叫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呸~我們哪有同衾過?你應該說生未同衾,死同穴。”舒媛聞言臉色一紅啐了一口,她雖與旬孝互相愛慕,可是那一層窗紙還沒捅破呢。對於旬孝的不離不棄,舒媛即害羞又感動,言語中已經接受了旬孝的告白。

“生未同衾,死同穴?這也太慘了!不吉利!要不我們現在就同衾一次?”旬孝一邊說笑著,一邊將舒媛往自己懷裏拉。

舒媛一把推開旬孝嬌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正經!還是逃命要緊,我們往右走!”說完竟拉著旬孝向右側的坑道走去。

旬孝三兩句話成功的打消了舒媛送死的念頭,不由心中一笑。剛才壓抑緊張的氣氛,此時也輕鬆了一些,不過他們身後的死神卻未曾遠離,依然在步步緊逼。

戰術手電射出的強光凝出一個光柱,打在礦道岩壁上便形成圓形的光斑。光圈飄忽不定,如同一個引路的幽靈,帶著兩人向礦坑更深處走去。

又過了兩個岔路,旬孝和舒媛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沒路了,顯然礦工當年就挖到這裏。在礦道的盡頭,還有一些礦工遺棄的背筐、鎬頭等物。從這些遺留物可以想象出當時黑煤窯被查封,礦工們慌忙撤離的景象。

“沒路了!我們怎麼辦?”舒媛剛才雖然已經做了必死的準備,可是但凡有一線生機她還是希望和心愛的人一起活下去。此時前方無路,舒媛不由一陣緊張。

“別怕!他們假如一路分兵,此時應該還剩下……”旬孝想要安慰舒媛,可是他速算不是強項,一時間還真算不清楚。

“撲哧~”舒媛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還剩0.183105個人,我們有可能逃過一劫!”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會逃過一劫!我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你在這裏等我,我殺回去和他們在坑道裏打個遊擊,保證那群瘋狗有來無回。”旬孝此時也動了真火,他以前還從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真不知道身後這群追兵是哪兒來的,竟然如此厲害。

舒媛雖然有些擔心,卻也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假如此時不能利用對方分兵的機會各個擊破,一旦敵人集結堵住煤窯出口,他們兩個就會被困死在這裏。

旬孝在坑道盡頭席地而坐,將身後的背包打開,取出了礦泉水和巧克力餅幹遞給舒媛。這些應急食物都是他沿途草草準備的,數量並不是很多,自然要緊著舒媛。

舒媛喝了幾口水,又吃了兩塊餅幹,便將手中還剩大半的水和食物交還給旬孝道:“我飽了,你多吃些。”

旬孝也不客氣,接過舒媛剩下的餅幹和水笑道:“等我打跑了那群瘋狗再請你出去吃大餐。”說完便吃喝起來。

在礦坑外麵,數十輛軍車早已將黑煤窯的出入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幾輛裝甲車上架設的重機槍更是對準了煤窯坑道的入口。旬孝假如有幸看到這一幕就該明白,追殺他們的神秘人並非什麼殺手組織或傭兵組織,而是地地道道的華夏特種兵。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麵前,再強的傭兵也要歇菜。

假如敵人的身份可以令旬孝震驚,那敵人的數量就足矣令旬孝感到自豪了。包圍煤窯的特種兵不是旬孝估計的一個團,而是兩個特種團足足三千人。其中先到的一個團進入了坑道搜索,而後到的一個團則在外麵警戒。這種兵力部署足以令坑道之中的旬孝和舒媛插翅難飛。

此時在坑道入口不遠的地方,一個簡易的指揮中心早已搭建完畢,兩個少將軍銜的團長正在帳篷裏爭論著什麼。在華夏,一般的團級幹部多是中校或上校軍銜,少將指揮的特種團本就不多,這次來了兩個團,可見高層對此次任務的重視程度。

“不行!舒媛博士是我國重要的基因學者,舒康博士更是世界頂級的基因工程專家。你不能讓舒媛博士死在坑道裏!”一個國字臉少將團長對著另一個身材瘦高表情陰鷙少將團長吼道。

瘦高的少將團長滿臉的不以為然道:“什麼學者專家?舒康、舒媛竊取國家科研成果,已經被定為叛國罪。還有他們聘用的那個保鏢旬孝,你知不知道他殺了我們多少弟兄?鬆風,你還想包庇他們不成?”

“神盾旬孝是國際知名的頂級保鏢,他能入境接任務保護舒博士也是上麵默許的。若不是你一心要殺害舒媛博士,也不會有那麼多弟兄犧牲。再說舒媛博士即便真的有罪,也該交由法庭依法定罪,而不是由你殷利決定生死。”國字臉少將鬆風據理力爭。

殷利聞言冷笑道:“我接到的命令是逮捕叛國者,生死不論。他們若是早去自首也輪不到我出馬,如今他們暴力抗法,還殺死了我的兵,我自然可以將他們當成恐怖分子當場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