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偏頭看他,蘭芳站在那裏,突然紅了眼眶,一邊哭,一邊嘟囔,“我真的無所謂的,其實我更希望他不在了,可我看不得她傷心,想著,他還是在好了。”
哭訴完,蘭芳整理了一下心情,把手拿開後發現,少年早已不在自己身邊。
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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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瓔作為蘇家最珍貴的女兒,她的院子裏自然有很多好東西。
少年攀到牆頭,小心隱蔽的朝裏望上一眼。
四方院子,一缸池水,幾間屋舍,側邊種著一大片竹子,那竹子青翠至極,蔓延開一大片,在三月的天氣中能看到其中有很多冒出尖的竹筍。
姑蘇首富之女的院子,看起來實在太過簡單。
今日天公不作美,細雨飄飄,落在江南之境。
少年翻身入院,剛一落地,腿上一軟,徑直跪到了地上。
一股力量無形之中壓製住了他。
少年掙紮著想起身,卻奈何自身力量不足,完全無法動彈。
下一刻,他的麵前出現一雙粉色繡花鞋,上麵綴著兩顆東珠。
少年強撐著抬頭。
女人一襲白色長裙,手上持一柄青色紙傘。紙傘微微傾斜,露出坐在她肩頭的那個白色小紙片人。女人沒有戴白色帷帽,微涼寒雨之中,她的臉素淨白皙,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溫柔氣息。
兩人四目相對,女人看到了少年的臉。
雨色如幕,針尖一般拂過眼簾。
他清楚地看到她震顫的黑色瞳孔和驟然紊亂的呼吸聲。
蘇寧瓔手中紙傘落到地上,她彎腰俯身,顫唞著指尖伸手,撫過少年的眉眼。
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綿長的思念。
這股思念透過他的瞳孔,落在他的皮囊上。
女人指尖微涼的觸♪感,帶著溼潤的雨漬。少年的眼睫猛地一顫,連帶著他的心也跟著漏了一跳。
“啪”的一聲,蘇寧瓔的手被拍開。
少年神色警惕地看著她,像是一頭極其戒備的小獸。
蘇寧瓔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神情恍惚。
天下相似之人太多,她找了太久,太久。
聽說某地出了一位天賦劍修,與從前那位修真界第一君子極像。蘇寧瓔禦劍奔赴,卻敗興而歸。
聽說某地出了一條蛇妖,人麵蛇身,極其強悍。
蘇寧瓔又禦劍而去,發現隻是一條普通蛇妖,當即斬了,為民除害。
諸如此種種,十六年間,不計其數。
或許,陸琢玉是真的死了。
蘇寧瓔的情緒緩慢平和下來,那股思念被壓下,無盡的悲傷壓在那雙漆黑色的眸中,像沉寂的海。
“你叫什麼名字?”
“他是個啞巴。”蘭芳終於找到少年,“還沒名字。”他跑到蘇寧瓔身邊,“是我買回來的家奴,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很像。”
是像,太像了。
“是他嗎?”蘭芳問。
蘇寧瓔不知道。
少年的眼神警惕而冷漠,看不出從前的一絲痕跡。
肩膀上的小紙人滑到她的掌心,蘇寧瓔下意識捏住它,輕輕撫了撫。
小人喚她,“瓔瓔。”熟悉的男聲,溫柔如水。
蘇寧瓔露出一個笑,微雨中,女人笑得溫柔至極,看向紙人的眼神就像是在望著自己的情人。
少年皺了皺眉,突然感覺有些嫉妒。
蘇寧瓔裙角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