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士看過一遍,登時大悟,“原來,原來還能如此,受教了,受教了。敢問前輩師承何人?可有名號?”
男人沒有回答,他的視線略過蘇長風握著劍的手。
蘇長風的手明顯顫唞,臉色也白的嚇人。
男人走過去,蘇長風呼吸微窒。
陸琢玉從他身側略過,帶起一陣沁冷的藥香。
男人走了,蘇長風才從這股顫栗中回神,他手裏的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渾身都是冷汗。°思°兔°在°線°閱°讀°
上位者的威壓,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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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琢玉回到屋子,關上門。
他腳步踉蹌的單手撐住桌子邊沿,然後咳嗽出聲。
鮮血從唇角溢出,他緩了緩神,往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壓製住那股靈魂被撕扯的痛苦,然後走到木架子前,用清水洗淨臉上的殘血。
雖然蘇長風隻是一個金丹期,但陸琢玉神力喪失,修為倒退,可能前一日還是化神期,後一日就變成元嬰期了。再加上身體虛弱,因此,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別人的修為是往上漲,他的修為是往後退。
陸琢玉看向鏡中的自己,銀色的長發,蒼白的麵容。
他的瓔瓔,確實不該認得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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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瓔一直守在蘇老爹身邊沒走,明霞也一直陪著她。
“小姐,你說那個男人靠譜嗎?”明霞一邊說話,一邊替蘇寧瓔剝橘子。
蘇寧瓔也不知道,可她莫名覺得,是靠譜的。
醫士也說,那方子似乎真能治療蘇老爹的病,隻是藥材難尋,需要些時日。幸好,他們家人多,平日裏受到蘇老爹恩惠的一些江湖修士聽說蘇家需要藥材,也主動幫忙去尋找,沒幾日就湊齊了。
男人坐在蘇老爹身邊把脈。
蘇寧瓔站在旁邊吃橘子。
吃到一半,她習慣性的把橘子往男人嘴邊送。
男人也習慣性的吃下去了,兩人皆是一愣。
蘇寧瓔聽明霞說,男人從來不吃他們送去的食物,都食辟穀丹。
男人垂首,咬著嘴裏的橘子,繼續替蘇老爹把脈。
蘇寧瓔也不知道說什麼,繼續默默吃橘子。
氣氛怎麼這麼奇怪?
吃了男人的藥後,蘇老爹就沒醒過,不過按照那位醫士所言,蘇老爹的經脈正在逐漸好轉,就如用老木逢春,再顯榮光。
橘子的香氣驅散了藥味,自從上次被製服了一次之後,蘇長風也變得十分規矩。
他站在不遠處,看著男人給蘇老爹把脈,也看到了蘇寧瓔給男人喂橘子的舉動。
蘇長風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他意識到,有些事情正在脫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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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有很多事務要處理,蘇長風先出去了,他對照水使了一個眼色,讓她盯著。
照水頷首,等蘇長風走後,就一瞬不瞬地盯著屋內的三人。
“喂,你在這裏幹什麼?”明霞不喜歡照水,其實她從前跟照水也不太對付,不過關係還沒有現在這麼惡劣。自從上次蘇寧瓔在照水照顧下落了水後,明霞跟照水的關係就快速惡化。
明霞甚至一度懷疑,蘇寧瓔是被照水推下去的。
如果不是要保持自己的人設,蘇寧瓔一定要舉雙手雙腳給明霞鼓掌呐喊。
這修真界也沒個攝像頭,不然有了證據,這照水早就該牢底坐穿了。
明霞也是苦於沒有證據,隻好努力隔絕照水跟蘇寧瓔。
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