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會失控，也是因為鬼氣，不是他的本意。”
“我知道，是我的錯。”秦嫋再次道歉，“瓔瓔，陸琢玉會沒事的。”
蘇寧瓔抿著唇，沒有說話。
兩人越過這座山，終於望見另外那座山的山頭。
山不算高，卻也不算矮。
白雲堆積在山腰處，像一層軟綿綿的白色甜甜圈。在最高處的山崖上，有一棵千年古鬆。
“女媧石就在那棵古鬆下麵。”
蘇寧瓔越過秦嫋，踩著濕滑的泥水往上去。
這次，換成了秦嫋跟在她身後。
蘇寧瓔一路攀爬，盡找些快捷的小路。她的臉上被樹枝刮破，身上的裙子也變得髒兮兮的。
“蘇寧瓔，你慢點。”
蘇寧瓔充耳不聞，甚至遠遠的將秦嫋甩在了她身後。
夕陽輕落，常年籠罩山峰的濃霧隨著夜幕的降臨更加深厚，像是多加了一層白色乳酪。
蘇寧瓔擦了一把臉，白皙的麵頰上立刻就多了一層黑色泥汙。
碎石子從她腳下滑落，這是一處幾乎沒有攀爬點的小路。因為下過雨，所以鑲嵌在山間的石塊鬆了很多，蘇寧瓔一腳踩下去，石塊脫落，她整個人跟著往下摔去。
“唔……”
帶著身側的樹枝，蘇寧瓔摔到秦嫋身上。
兩個人躺在山間，發出急促的喘熄氣。
秦嫋自願作為墊背躺在蘇寧瓔下麵，被她身上的骨頭咯得生疼。
看著瘦，還真是這麼瘦啊。
“我說蘇寧瓔，你是去找人，不是去送命。”
“我就是著急。”蘇寧瓔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秦嫋垂落在身側的胳膊。
“你沒事吧？”
秦嫋搖頭，“沒事，你踩著我上去吧，馬上就到了。”
說著話，秦嫋蹲下來。
蘇寧瓔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踩上秦嫋的肩膀。
秦嫋咬牙把她托起來，直接往上一頂。
蘇寧瓔連滾帶爬的到了最高點。
山風帶著霧氣鋪麵打來，蘇寧瓔嗅到冷冽的風聲，她看到那棵古鬆下，陸琢玉躺在那裏，月白色的長袍被血漬浸染。
“陸琢玉！”蘇寧瓔跑過去，因為太急，所以跌了一跤，她往前爬了爬，艱難爬起來後將男人半抱在懷裏。
“沒事。”陸琢玉沒有暈厥，隻是一下被女媧石震得沒了力氣。
“稍微有點疼而已。”
“不是說好了一起來的嗎？”蘇寧瓔想發脾氣，可在看到陸琢玉這副慘狀後，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那股子脾氣也被堵了回去。
風很大，陸琢玉的聲音夾雜在風聲裏，蘇寧瓔側耳過去。
“我的瓔瓔一次又一次的為我冒險，我舍不得。”
蘇寧瓔一直以為，是她喜歡陸琢玉多一點。
可現在，她突然發現，陸琢玉對她的喜歡一點也不少。
她將臉貼到陸琢玉臉上。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姿勢。
親昵卻又不怎麼曖昧的溫暖。
山間的風越發喧囂，趕來的秦嫋站在遠處，看到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停下了腳步。
蘇寧瓔握住陸琢玉滿是鮮血的手，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女媧石。
一塊平平無奇的紫色石頭。
原來這就是女媧石。
“你身上帶著鬼氣，不能觸碰女媧石，不然它會把你當作攻擊對象。”蘇寧瓔將陸琢玉手裏的女媧石接過來，隨意在身上擦了擦。
女媧石上麵屬於陸琢玉的血色被擦拭幹淨，更顯得整塊石頭晶瑩剔透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