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瓔找了一件陸琢玉的衣服,將剩下的水浸滿他的衣物,然後兜在自己身上。
濕漉的衣物,能避免火星子濺到自己身上灼燒皮膚,拉起來蓋住口鼻,還能防止濃煙嗆到自己。
蘇寧瓔躲在裏麵,隻露出一雙眼。
“嗬,區區移形換位,還真是可笑的築基期。”南宮鴛突兀嗤笑出聲。
蘇寧瓔藏在陸琢玉衣物下的手正在結印。
雖然她已經極力隱蔽,但依舊躲不過南宮鴛的眼睛,畢竟人家可是專業結印,玩法陣的。
下一刻,蘇寧瓔手裏屬於陸琢玉的衣物就被火舌舔舐點燃。
蘇寧瓔隻好將男人的衣服扔了出去。
南宮鴛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寧瓔,就如同看著死物一般。
“蠢貨。”蘇寧瓔盯著笑得猖狂的南宮鴛,低低罵了一句。
聽到蘇寧瓔的話,南宮鴛麵色驟變,“蘇寧瓔,你死到臨頭還敢這麼囂張,你現在若是跪下來求我,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煙。”蘇寧瓔不能多說話,費氧氣。
火圈距離她越來越近,她站在火圈中間,手腕上的搖鈴蟲隨著火勢的增大聲音越發響亮。
衝天的煙霧從悅來居上方飄出,任憑誰都知道這裏出事了。
“嗬,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南宮鴛知道陸琢玉乃元嬰期修為,南宮遙卻已入化神期,便是她,也到了元嬰後期。
短短半月,修為彭拜如潮的增長,讓姐弟兩個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囂張傲慢中。就如同人立在山巔之上時,是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在穀底徘徊仰望的時刻。
他們以為,自己會永遠立於山巔,甚至還能攀登更高的山。
可落幕來的如此之快。
南宮遙的身體重重砸進古塔之內,碎裂的木塊刺穿他的半邊胸膛。他手裏還緊緊握著短笛,短笛被摔壞一個角,南宮遙看著麵前如同鬼煞一般的陸琢玉,臉上露出對死亡的恐懼。
不會輸的,他已入化神期,怎麼會輸!
下一刻,南宮遙再次吹響手中短笛,帶著靈氣波動,使出了他的全部實力。
小鎮之內的修士被蠱惑,紛紛朝廟中湧去。
屋舍處的煙霧越發濃鬱,男人手腕上的搖鈴蟲聲音越大。
“陸琢玉,你今日是走不出這廟的!”
姐弟倆一個德行。
說好都不傷人,實則都喜歡置人於死地。
“我的玩具都太脆了。”南宮遙從地上站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插著的木條,眼神陰鷙,“原本我很喜歡你,你也將會是我最完美的玩具,可現在,我不想讓你活了。”
陸琢玉站在古塔之中,身後是被砸爛了一角的古塔,往下一步,便是百丈深淵。
麵對南宮遙,陸琢玉已經失去耐心。
在南宮遙化神期修為的步步緊逼下,他單手扔掉手裏的君子劍。
看到陸琢玉棄劍,南宮遙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可他卻並不準備放過他。
笛聲越急,整個小鎮的修士都被笛聲控製湧過來。
陸琢玉朝南宮遙的方向走過去。
南宮遙釋放出屬於化神期的威壓,可他卻發現,陸琢玉每走一步,身上的修為就往上進一層。
陸琢玉根本就不是元嬰期修為!
陸琢玉與南宮遙之間距離五步之遙,五步之內,陸琢玉的修為從元嬰期到達合體期。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南宮遙手裏的短笛。
瞬間,短笛變成粉齏。
笛聲斷了,廟中的修士們從蠱惑之中回神,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知道一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