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寧瓔問雀兒。
雀兒搖頭,她也沒聽到。
一主一仆,二臉懵懂。
直到一個膀大腰圓的宮娥過來對著她重複了一遍,蘇寧瓔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她身邊的雀兒臉色都白了。
那是真的白,雀兒原本是黑皮,現在就跟抹了最白色號的粉底液一樣,整個人慘白的嚇人。
“我們美人,我們美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雀兒結結巴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衝過來的小太監一把按在了地上。
“蘇美人,周美人如今已經嘔了半日的血,你送過去的那碗銀耳蓮子羹裏也被驗出了毒,禦膳房內還找到了你賄賂廚娘用的鐲子,廚娘也已經招供,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
罪證物證人證俱在,今日這出就是衝著她來的。
“昨日裏發生的事?”蘇寧瓔問。
坐得遠了些,隻能勉強看出來是位氣質美人,看向她的目光明顯不太友好,帶著上位者的氣勢,那種猶如看向螻蟻一樣的眼神,讓蘇寧瓔感覺很不舒服。
淑妃端起身側的茶盞輕抿一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是。”
“哦,那不是我。”
昨日裏她剛剛穿過來,什麼都沒來得及幹呢。
若是從前的蘇美人幹的,那她還真脫不了幹係,可昨日是她,那這事可不是她幹的。
“你還敢狡辯!”淑妃猛地一下砸了手裏的茶盞,一側又衝出來兩個太監,把蘇寧瓔一把按在了地上。
地上冰涼,蘇寧瓔這一下被按上去,膝蓋磕到地板,疼得眼淚直接下來了。
膝蓋骨都要被磕碎了啊。
美人發髻淩亂,被強製按著扶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卻依舊不失豔色。
高貴的淑妃娘娘走到她麵前,那是一張不怎麼出色,又極其嚴肅冰冷的臉,“蘇美人,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直接承認了,本宮倒還能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上來就挨了一場宮鬥大戲,說實話,蘇寧瓔的腦子是有點懵的,她想到了一句經典台詞,“我要找我爹,我爹是尚書。”
淑妃冷笑一聲,“本宮的父親還是內閣首輔呢。”
聽起來應該是比尚書厲害。
怎麼她穿的不是這淑妃呢?
如果她現在嘎了,然後再進來一次,能不能變成淑妃?這破鏡子就不能升級一下,讓顧客選擇一下人物嗎?一點都沒有服務意識。
“來人,把蘇美人壓入慎刑司。”
看過宮鬥劇的都知道,慎刑司不是什麼好地方。
蘇寧瓔被架起來的瞬間,覺得這事實在是蹊蹺,怎麼偏偏不是前天,也不是大前天,非要昨天,她剛剛到的時候給她誣陷了。昨天發生了什麼?
昨天她出去摘了三個蓮蓬,碰到了陸琢玉,把他帶回了翠墨軒。
蘇寧瓔似乎抓住了什麼,可因為情況太緊急,所以還沒來得及等她細想,身後就傳來一道略顯陰柔的中年男子的聲音,“住手。”
後麵傳來很多腳步聲,蘇寧瓔想轉身,卻被身後的小太監按著又一起跪了下去。
膝蓋要碎了!
蘇寧瓔疼得蹙眉,眼睛裏又冒出生理性眼淚。
她看到自己麵前飄過一群人,為首之人穿著黑色龍袍,精致的繡紋壓著袍角,身上帶著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陛下,您怎麼來了?”淑妃的臉上露出笑意,可這笑中是帶著一些恐懼的。
她看著麵前的男子,想起初時相見。
她以為自己嫁給了夢中情郎,可相處之後才知道,這就是一個瘋子。夜半三更,喜燭還沒燃盡,她身上的紅嫁衣還未褪去,這位皇帝陛下就因為頭疼病犯了,所以已經殺了三五個宮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