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一邊想,一邊落筆,表情十分認真。
美人從後麵湊近,蘇寧瓔看到她的眼睛變成古怪的紅色。
一口尖叫梗在喉嚨裏,這就跟你以為你看的是青春文藝片,沒想到突然從屏幕裏爬出來一隻貞子那麼過分。
蘇寧瓔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蘇寧瓔被陸琢玉攬在懷裏,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男人寬大的袖擺從她身前略過,半擋住她的身體。
屋內人聲傳來,美人的呢噥軟語在此刻聽來卻帶上了幾分詭異。
蘇寧瓔一身的冷汗,她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急促間嗅到男人身上冷淡苦澀的藥香,精神逐漸穩定下來。
屋裏,美人的眼睛在男人轉過頭來的時候恢複成了原狀,蘇寧瓔隱約看到一縷白色的氣體從男子鼻息間輸入美人口中,男人原本還算紅潤的嘴唇一瞬間失去了血色。
男人晃了晃,美人趕忙將人扶住到一側椅子上休息。
蘇寧瓔覺得自己現在也需要休息一下。
她現在腦子裏還閃著那兩個紅燈籠一樣的眼睛,真嚇人啊。
蘇寧瓔膽子小,大學時期同宿舍的幾個人一起看恐怖片,就她一個人不敢看,還被群嘲了,然後那天晚上,舍友們晚上睡覺的時候完全不敢關燈。
就算是起夜上廁所,也要把別人叫醒,一起去。第二天,除了蘇寧瓔,其他人都掛上了兩個黑眼圈。
尋到一個無人之地,蘇寧瓔終於敢大口喘氣。
“她是妖精?”
陸琢玉擦了擦手上的溼潤,“嗯。”
“你能看出是什麼妖精嗎?”現在為止,蘇寧瓔的心髒還在“砰砰砰”亂跳。
“不能。”
原來六邊形戰士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有陣法。”陸琢玉抬頭看向綺陌春坊上空,蘇寧瓔也跟著抬頭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一隻手突然遮擋住她的眼睛。
“閉眼。”陸琢玉道。
蘇寧瓔聽話地閉眼。
下一刻,男人的手從眼前移開,她閉著眼睛,卻看到了天空中錯綜複雜的金色陣法紋路。
全黑的視野中,隻有這個法陣在散發著盈盈金光,緩慢流動,像天上的銀河。
這是一個巨大且複雜的陣法,沉寂於金陵內城,居然沒有人發現。
“這是一個自早古遺留下來的陣法,經過一點簡單的改動,覆蓋在綺陌春坊之上,成為了吸收妖氣的存在。”
這就是為什麼,藏在綺陌春坊內的妖精沒有被金家發現。
“那個男人,死了嗎?”
“一點元陽罷了,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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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赤華拿著手裏的牌子,上下翻看。
她沒想到,居然會是自己拿到這個牌子。
這是一個木牌子,帶著檀香木天然的淡雅氣息,上麵雕刻著一道白月,是花魁白月的牌子。
金赤華身上的靈石,武器都被卸了。
前麵有人引路,帶她去白月的住所。
作為花魁,白月在綺陌春坊中有單獨的住處,那是一個小院,院中種滿了白色茶花,簇擁著傲立,大朵大朵歪壓了枝頭。
“花魁就在屋內,小姐請。”
引路者將金赤華帶到主屋門口。
金赤華頷首,正欲推門之時,突然聽到一陣琴音,琴音泠泠,清越如同寒風吹過鬆林。
金赤華神色一頓,靜等一曲結束,然後才推門進去。
屋內擺設簡單,幾件古樸家具,滿麵書籍琴譜,再加上琴案上置著的一個白玉花瓶,裏麵插著幾株剛剛采摘下來的白茶花,還帶著未曾消散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