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總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並沒有。
沒有奇跡。
原身這具破身體,能支撐她跑那麼遠,真的已經算是極限了。
手腳在一瞬間失去力氣,蘇寧瓔倒下去的瞬間,赤烏的氣息從頭頂掠過,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劍氣。
上輩子的陸琢玉是個君子,他的劍在外界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君子劍。
比起別的劍修滿身肅殺之意,陸琢玉的君子劍就算是殺人的時候,都帶著一股春風化雨般的溫柔,沒有痛感的送你上黃泉路。
赤烏的三個腦袋分別掉在地上,它沒了腦袋的身體歪斜著撞到一棵海棠樹,然後落在地上,濺起一地泥水。沒有了腦袋,赤烏的翅膀卻還在扇動,大概是肌肉反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琢玉的動作太快,赤烏現在估計還在閻王麵前發懵。
閻王問它,你是怎麼來的啊?
赤烏回答,不知道啊,追著一個小鼻嘎跑著跑著就來了。
蘇寧瓔已經力竭,她坐在地上,看著手持君子劍站在自己麵前的陸琢玉。
雨還在下,迷迷蒙蒙的遮蔽了視線。
少女蒼白著唇,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淚還是雨。
她抬頭看他,眼眶通紅,外衫又髒又亂,原本柔順光滑的長發亂七八糟的,上麵蒙著一層薄薄的晶瑩水霧。
雖然剛剛斬殺了一隻金丹期的妖獸,但男人卻連氣息都沒有亂。對比起蘇寧瓔的狼狽,陸琢玉簡直就像是那種過來郊遊的時候隨手砍了一棵樹。
雨水飄搖,男人安靜地看著她,然後轉身,背對著蘇寧瓔半蹲下來。
蘇寧瓔用自己僅剩下的最後一點力氣,爬到了陸琢玉身上。
少女身上濕漉漉的,隔著單薄的褻衣,柔軟的溫度傳遞過來。
陸琢玉收劍,起身。
男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雨勢沒有加大,還是細雨迷蒙的感覺,窸窸窣窣地落在眼簾處,帶著一點針紮似得觸♪感。
說實話,因為一穿越過來就跟在陸琢玉身邊,所以蘇寧瓔其實並沒有真正感受過這個世界的殘酷。
她始終覺得自己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而並非這個世界裏的人。
蘇寧瓔看過陸琢玉的經曆,僅僅隻是看過而已,她一個和平年代,建國以後不準成精世界產出的唯物主義者人類,根本無法感同身受他的苦難。
她甚至,一直將他當成一個人物角色。
可現在,害怕、恐懼,在一瞬間翻湧上來,蘇寧瓔抱著陸琢玉的脖子,突然明白了一句話。
隻有穿別人的鞋,走別人走過的路,你才能真正的理解他。
她大概隻是穿著他的鞋走了一步,就覺得窒息。
他是如何一個人走出這上萬步路的呢?
蘇寧瓔將自己的臉埋進陸琢玉的脖子裏。
這個時候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給他的那一點所謂溫暖簡直可笑。
“陸琢玉,你冷不冷?”
因為身上沒了力氣,所以蘇寧瓔的聲音又輕又啞,而並非她想象中的那種聲嘶力竭的嗓子。
說完,蘇寧瓔就開始不停地喘氣。
缺氧。
她抽著氣,將脖子用力揚高,努力吸氣,然後嗆了一口雨水,又開始咳嗽。
陸琢玉腳步微頓,站在原地,單手結印,下一刻,蘇寧瓔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沒有了風雨,蘇寧瓔的情況好了很多。
“不上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