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畫知道梁倩瑜心情不好,她也不再提那口脂盒子的事情。

回到院中,天色已暗,主屋內有丫鬟打了厚氈出來,看到梁倩瑜,趕緊上前,“夫人,您怎麼這個時間才回來?奴婢給您熬的藥都溫好幾次了。”

說話的大丫鬟生得高挑纖細,鵝蛋臉龐櫻桃嘴,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江南調子,是白琴。

梁倩瑜走進主屋,當即就聞到了那股子藥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年累月的積攢,讓這個屋子裏的角角落落都填滿了苦澀的藥味。

白琴把藥端了過來,並一碟蜜餞。

梁倩瑜皺眉,卻難得的沒有像從前一樣忍著惡心喝下,反而垂眸不言。在她的寬袖之中,掩著那盒口脂。

梁倩瑜摩挲著藏在寬袖內的口脂,視線突然上移,落到白琴唇上。

不是這個顏色。

疑心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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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兩日,蘇寧瓔的腳踝能下地了,不過隻能勉強行走,不能蹦蹦跳跳。

四十八小時冷敷後再進行熱敷,終於將冰淩子換成暖手袋的蘇寧瓔窩在暖融融的軟榻裏發出舒服的歎息聲。

聽雪今日不知道在忙什麼,人影也沒瞧見,幸好她自己能下地了。

蘇寧瓔踮著腳下地,手裏還拎著已經不熱了的古代版熱水袋湯婆子。她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然後聽到外麵傳來的鑼鼓聲,叮叮當當的十分熱鬧。

“蘇姑娘。”聽雪急匆匆進來,看到一個人拎著冷湯婆子站在屋子裏的蘇寧瓔,趕緊上前將人扶住,“今日表姑娘生辰,請了戲台子進府,還擺了流水席,因為人手不夠,所以奴婢臨時被喊出去幫忙了。”

“沒事。”蘇寧瓔本來就是外人,雖說是客人,但也算寄人籬下。這城主府的待客之道已經很好了,按照末世流程,像他們這樣的窮親戚上門,大抵都是要被打出去的。

兩人正說著話,主屋的厚氈被人撩起,走進來一個鵝蛋臉的姑娘。

“是蘇姑娘吧?我家夫人正在院外,想問問蘇姑娘去不去看戲?若是去的話就一道走。”雖說是丫鬟,但白琴自持大丫鬟的身份,看不起蘇寧瓔這種上門的“窮親戚”,下巴抬得老高。

聽雪在蘇寧瓔的耳朵邊上提醒道:“這位是夫人身邊的白琴姑娘。”

哦。

如果蘇寧瓔沒有記錯的話,這位白琴姑娘的下場也不怎麼樣。顧一清此人,最重名聲,為了坐穩自己的位置,當然要將一些知道自己惡心事的人都除掉。

他讓白琴弄死聽雪之後,為了徹底將這件事掩埋,直接就順手將白琴也處置了。用的方法是私通外男,直接將人扔進了井裏淹死,對外就說是白琴羞愧自盡。

“我還沒聽過唱戲呢。”

閑著也是閑著,聽聽古代戲也不錯。

聽雪幫著蘇寧瓔套上掛在木施上的鬥篷,裹得厚厚實實。

“對了,姑娘,這是陸公子今早上給我的,說是戴著能靜氣凝神。”聽雪取出一個靛青色的荷包,帶著藥香,小巧雅致。

蘇寧瓔伸出手指戳了戳,“不會有毒吧?”

聽雪:……

好吧好吧,戴上吧。

大師兄要我三更死,我二更就可以去報道。

收拾完畢,聽雪扶著蘇寧瓔往外走,白琴瞧見她的腿不利索,本來就等得不耐煩,當即就憋不住狠狠皺了皺眉,不關心,反而還嫌棄她腿腳慢,“蘇姑娘快些,我們家夫人還等在外頭呢。”

聽雪作為二等丫鬟,比白琴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