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將軍!”睿王抬手打斷:“本王早知她性情乖張,隻要她安分守己,本王可以不予追究,在大喜之日逃走,傳揚出去對本王顏麵也不利,此事本王找來沈將軍密談,就是想與沈將軍尋求一個共同解決的法子如何將她尋回息事寧人,若是本王要追究,何須等到現在!沈將軍,我們現在,可都已經是一家人了!”
這加重的一家人三字的語調,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捧溪水,讓沈客的心就像從夏日直接就涼到了冬日,就算睿王有皇上的寵愛,他也從不在自己的選擇之中,偏偏,這個睿王卻要這麼不安分,而依依也要這般胡鬧逼得自己不得不與睿王關係曖昧起來!
“睿王殿下乃皇子,沈某一介武夫,不敢當不敢當,沈某自然也是想將依依尋回來,軍部有皇上的眼線,但沈某這些年也培養了一些自己的心腹,沈某這就讓他們從各城門而去去追尋,睿王殿下大可放心。”沈客抱拳低頭,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被燈光扭曲拉鋸的影子。
“沈將軍何必如此見外,依依是沈將軍的妹妹,說來,本王還需叫沈將軍一聲大哥才是!”睿王斂眸一笑起了身走到了沈客身側。
“睿王殿下,沈某受不起,依依必須盡快尋回,沈某會傾力追尋,還請睿王殿下,好好保護府中的王妃!沈某告辭!”
沈客不會與睿王糾結在這稱呼的上頭,事實上若是沒有今日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到睿王府來的,皇上要他擇木而棲,他當然要避嫌,可偏偏……依依啊依依,當初我將你在血泊冰雪中救起,可不是要讓你一時意氣死在皇帝手裏的。
望著沈客轉身離去的背影,寧致遠冷笑一聲,朝著那背影喊道:“沈將軍慢走,本王不送了!”
沈客頓足,伸手抱拳朝著身後的寧致遠一拱手,大步闊闊離去。
今日,是他與他在之間關係迥然突變之後的第一次交鋒!
沈客重新認識了寧致遠的心機,寧致遠也重新認識了威武不屈,寧致遠能將杜依依的逃走變成鉗製沈客肘腋的利劍,沈客自然也能見招拆招將其化為無形。
一切的關鍵,就是杜依依。
沈客方走,一個黑影就從書房的屋頂飄飛了下來落在了寧致遠的麵前。
“秦淮,事情可辦好了?”
“回主上,四處人馬已經從各城門而出沿著官道追尋,顏府現在已經發現了顏行祿失蹤,不過卻不見顏太尉有所動靜,沈府一如既往。”
“沒有動靜?顏行祿是顏家獨子,顏夫人向來疼愛,怎會沒有動靜,看來,這顏太尉,定然是知曉一些東西了!”
說著,寧致遠就走進了書房提筆疾書寫了一封書信封好交給了秦淮:“你去一趟顏府!務必將這封書信交到顏太尉的手中!”
“是。”秦淮領命,一躍上了屋頂翻飛而去。
事情到了雖現在這種緊急的關頭,但要蒙住天下最高處的那雙眼睛,他就不能慌張,隻要能在顏太尉那裏有所收獲,今晚耽誤的時間完全可以追回來。
而且明日的靈隱寺一行勢在必行。
是夜,燈火寂寥,顏府之內,顏太尉正是呆坐在書房幽幽歎息。
突然,寒風乍起,吹得燈火搖曳,熄滅。
書房內,頓時陷入了黑暗。
顏太尉對著外頭叫了一聲,卻沒有下人回應。
“就知道偷懶。”顏太尉嘟囔一聲,起身在懷裏摸索著找到了火折子,點燃了蠟燭。
寒風乍起頓息,這就是深秋的寒夜,顏太尉關上了窗,重新坐回了原位。
眯著的一雙老眼伴著緊皺的眉頭攢動,他起了身,迅速的走到了窗前推開了自己方才才關上的窗,寒風呼嘯,燈火寂寥,四下無人。
“長洲!長洲!”
無人回應,顏太尉迅速的跑到了屋門前打開了屋門。
門一開,守夜的下人長洲,就歪歪斜斜的向裏頭倒了進來。顏太尉趕忙將其抱住,探了探,還有鼻息,顏太尉一抖衣袖伸手用拇指用力掐了掐長洲的人中。
“老爺!老爺!”長洲幽幽醒來,見自己居然失禮的躺在顏太尉的懷中,顧不得腦後疼痛立即一個翻身跪倒在地。
“方才你可看到了可疑之人?”顏太尉眯著眼望著屋外,一如既往額屋外。
“老爺!小的,小的不是有意睡著的,老爺恕罪,老爺恕罪!”長洲說著,咚咚咚就是磕了幾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