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戀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依沫在她的墳墓前淒涼地說:“依戀姐,在天堂要好好地呀......”
“依戀姐,沫沫給你帶來了巧克力呀......”
“依戀姐,你能不能跟沫沫說句話,不然沫沫晚上會做噩夢的呀......”
“依戀姐,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快投胎,沫沫要和你一起呀......”
“依戀姐,沫沫好難過啊,怎麼辦呀......”
“依戀姐,你的房間沫沫還給你留著呢,你想家了可以偷偷回來呀......”
“依戀姐,你能不能來看看沫沫呀......”
“依戀姐,沫沫很堅強的,你不用擔心呀......”
“依戀姐,沫沫好孤單呀......”
“依戀姐,沫沫想你了......”
......
一場婚禮上,依沫倒在血泊中,穿著婚紗的風柏兒從依沫的屍體上踏過,滿臉幸福地走向冷漠憂。
“請問新娘願意嫁給新郎嗎?”
“我願意。”
“請問新郎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我願意。”
突然,一個陌生的女人闖進了婚禮現場。
“我不叫風柏兒,正確地來說,我叫做雨琴·安斯。”
這場夢猶如黑白電影般在依戀的腦海裏反反複複地放映著。依戀害怕,依戀恐懼,依戀傷心,依戀難過。依戀想依沫了,依戀想依琳了,依戀想夢零了,依戀想諾海了,依戀想諾萱了......依戀想大家了......
依戀恨風柏兒,依戀恨莫娜安格。
是呀,不經曆一番風雨,誰能知道生命的可貴?
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卻沒給她一個知心的夥伴。她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朋友,什麼都失去了,她能得到些什麼,誰會知道?
一滴眼淚悄然劃落。
一滴眼淚很渺小,但一千滴、一萬滴眼淚聚集起來,就能成為一條淚河。
“公主有先天心髒病......”
依戀清清楚楚聽到了這句話。
原來,原來,我有先天心髒病...老天爺,你整人整得可真厲害。你讓我失去了這麼多,你不給我點什麼,你對得起“老天爺”這三個字嗎?——依戀。
安斯·艾裏恩的電話響了,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是風柳柳。
“喂?”
“是我。”電話一頭響起了風柳柳清脆的嗓音。
莫娜安格在一旁嚷嚷:“雨琴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跟別人通電話?”
安斯·艾裏恩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應付了莫娜安格,走到了一個離莫娜安格較遠的地方。“柳柳,怎麼這個是後打來?”
“剛剛那個女的提到了雨琴?雨琴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風柳柳在電話一頭急了。
“我...柳柳,聽我解釋。”
“雨琴真的出事了...安斯·艾裏恩你!要是雨琴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風柳柳悲痛欲絕地說。
“不是不是。”安斯·艾裏恩急忙解釋,“情況還沒那麼遭,雨琴隻是...隻是得了先天心髒病,還是會有辦法醫的。”
風柳柳全身顫抖了,手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先天心髒病...先天心髒病啊...差點昏倒。電話一頭傳來安斯·艾裏恩急促的聲音:“柳柳?柳柳?”安斯·艾裏恩心頭一驚,該不會是昏過去了吧?立刻對著電話大喊:“行人們,假如你們看到有一位漂亮的女士昏倒在你們腳邊,請立刻把她送到醫院!聽到沒?”
“我還沒死呢!你...你等著!我現在就去英國!你...你等著!”風柳柳掛了電話,把風柏兒交給了蕭影,拖著大箱小箱的行李打車到了機場。
蕭影摸著風柏兒的小腦袋,說:“叔叔帶你去遊樂園好嗎?”
“好啊!好啊!”風柏兒開心地嗬嗬笑。
蕭影一副為難的表情,“可...叔叔現在有點兒事,怎麼辦呢?”
風柏兒毫不猶豫地說:“那就叫那身後的那幾個穿得像黑烏鴉的叔叔帶我去唄!”大大的眼睛盯著蕭影身後的保鏢。
“咳咳,聽到了沒?你們幾個,負責帶小小姐到遊樂園玩。之後把小小姐帶到我家,叫張嫂照顧,聽明白了沒?”
“明白。”
“假如你姐姐問哥哥帶你去做什麼了,你怎麼回答?”蕭影問風柏兒。
風柏兒說:“我會回答:姐姐,哥哥沒有帶我去遊樂園哦!他帶我到他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