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裏。
聶海平盯著這個少年,他旁邊的守衛抬起了手中的槍械,漆黑森冷的洞口齊刷刷的對準了顧白的身體上下。
隻要他們扣動扳機,這個少年就能夠立刻變得千瘡百孔。
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藍天的失敗中,有諸多詭異的細節他們不得而知,比如...藍天就究竟是怎麼死的,為何繁育之蛾剛出來就沒了...還有那漫天的火海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治安署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
而從封鎖前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
導致藍天失敗的唯一變數...便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少年。
現在這個少年就站在了他們的麵前,一副缺少鍛煉的樣子,爬個幾十樓都能氣喘籲籲的好像是一條狗。
在寂靜中,聶海平壓壓手,示意他的手下們先不要衝動。
他看向眼前的少年,似乎從這個少年稚嫩的臉龐中,看出了一絲熟悉,“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人的孩子,你的父親是顧慶對嗎?”
“是啊,那個扔下我跑去逞英雄的家夥,是我父親。”顧白點頭。
聶海平神色平靜,有些惋惜地開口,“我對你父親的死,深表遺憾...”
“遺憾?”顧白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瞧啊。
我殺死我父親的混蛋,對我說,他對我父親的死,深表遺憾。
什麼當了婊子又立牌坊的行為。
你指望著這能洗白是嗎?
“是啊,遺憾...你的父親是一位強大的超凡,在當時倘若他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話,他可以得到更多的東西。”聶海平深感遺憾地說。
“比如呢?”顧白問。
“有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成為超凡,然而...這隻是開始。”
聶海平緩緩訴說著塵世的殘酷。
“能級...所有人都是這樣區分的,然而...就如同金字塔一般,真正能夠走到頂點的人少了,鳳毛麟角。
每一個能級都是一道分水嶺,唯有受到眷顧的人,才能一直走下去。
可是,更多的人,是被命運拋棄的可憐家夥,終其一生都難以再進一步。”
他說,“而我,找到了一條路,一條人人都將平等的路,普通人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力量,而超凡可以無視掉所謂的命運,向著更高的境地邁進。”
“成為異
種嗎?”顧白發問。
“是啊...擁抱靈淵,成為異種,隻要這樣做...那觸不可及的永生,那夢寐以求的力量...你都能夠得到!如此的輕鬆!”這一刻,聶海平再也不掩飾眼神中的狂熱。
顧白看著他,也激動的眨眨眼,搓搓蒼蠅小手。
“臥槽,臥槽!”
“這麼牛逼!”
“真的可以嗎?我這樣的小垃圾也真的可以嗎?”
那一張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如長輩那般,他屈尊開口,“自然可以,你父親我深表歉意,而這份歉意,會變成我的誠意。”
顧白興奮的直呼好耶。
天呐。
原來我這樣的衰小孩也可以擁有這種改頭換麵重新當人的機會。
這可真的是太棒了!
蕪湖,好耶!
“這樣的機會...竟然給到了我的手上,那我還有猶豫什麼,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顧白一副背起行囊,今晚就此遠航,好像是奔向新世界新大陸的樣子,令聶海平感覺怎麼哪哪都那麼怪怪的。
這少年。
這麼好說話?
難道說,他一直都期待著這麼一天不成。
忽然的,毫無征兆的,顧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好奇的問了句,“那咱們去哪?”
聶海平並不打算掩飾什麼,有時候真誠才是最大的誠意,“離開青城,前往交界地,在那裏我將用我擁有的一切去換一個機會。”
“而你,你跟隨著我,無論是永生,財富亦或者是權力,都能夠得到!”
好一個牛馬飛升,雞犬升天。
顧白聞言,眨眨純真的大眼眸,“有那麼一個小問題啊...”
“什麼?”聶海平問。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卷款跑路,然後去靈淵作威作福,當一個人上人品種的潤人。”
顧白忽然間,問了一個靈魂問題,直接問的聶海平當場沉默在原地。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為啥不把你解決在這,然後拿著你卷走的款直接跑路?”
一瞬間的寂靜搭配著顧白那人畜無害的小眼神,令聶海平叱詫風雲這麼多年,頭一次感覺著他好像是馬戲團的小醜,撲克牌裏的大小王,女神通訊錄裏的舔狗b。